侄婿这是受刑了吗?为什么呀?难道昨晚的骚动不是意外,是侄婿指使人干的?”
春喜的声音很大,恨不得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云氏本就不高兴,听完春喜的话更是生气,她瞪着春喜,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你现在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应该谨言慎行,免得损了腹中孩子的福报。”
云氏表情严肃,这番话说得挺吓人的。
春喜没有被吓到,弯眸一笑:“多谢夫人提醒,不过我是不信这些的,毕竟这世上做缺德事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有报应也该先报应到他们身上。”
春喜话里有话,云氏莫名想到了之前被卫凌泽杀死的丫鬟。
那时卫凌泽刚受伤,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瘫痪这件事,他不肯让御医诊治,也不许任何人近身。
派去伺候他的丫鬟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杀掉。
春喜是第八个。
为了不让事情宣扬出去,云氏给了那些丫鬟的家里人很大一笔封口费。
一个贱命丫鬟能换这样一大笔钱,她们的家人哪里还有不满意的?
云氏也觉得自己是很好的当家主母,这三年里,她从未想起过那些丫鬟,更不记得她们姓甚名谁。
可这会儿看着春喜,她突然惊觉,还是有人记得的。
春喜会记得,行舟会记得,卫家的一些老管事和婆子也会记得。
她拿钱封的只是活人的口,死去的亡灵也许还在日日夜夜的哀嚎控诉卫凌泽犯下的杀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云氏竟有些不敢直视春喜的眼睛,匆匆低下头去。
卫凌泽在战场上杀过敌,并不觉得春喜口中的报应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点儿也不心虚,仍瞪着春喜。
春喜挑眉,迎上他的目光:“侄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想起你我之间的旧怨了?”
春喜刚说完,萧家人也走出了巡夜司。
卫凌泽意识到自己还在“失忆”中,不得不收敛了戾气,沉沉道:“小婶婶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哦。”
春喜拉长声音,意味深长。
卫凌泽咬紧牙关,余光瞥见萧家人出来了,没再跟春喜斗嘴,和云氏一起离开。
两人先去回春堂治伤,刚回到家,卫父就下朝回来了。
卫父的脸色很难看,怒气冲天,一进屋,他就冷着脸对云氏说:“把禾儿的嫁妆清点出来,待我休沐叫上族老一起去萧家谈和离之事。”
“不行!”
趴在床上的卫凌泽第一时间反对,云氏也焦急道:“老爷,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