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肝跟明目是两种功效。”梦安然动作松而不懈,紧而不僵,不急不缓地回答道:“我自己配的方子,您试试呗。”
“哼,你就学了点皮毛,还敢给我配药了?”赵慈筝甩了甩袖子,别过脸悠哉游哉朝屋内走,“那就勉强试试吧。”
梦安然忍不住笑了,偶尔觉得师父傲娇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像个活宝一样。
她跟在赵慈筝身后进了堂屋,在他身旁坐下。
师徒俩喝了口茶休息一会儿,就得准备今天的教学内容了。
提及医学时,赵慈筝的神色总是格外严肃认真,沉声道:“今天开始教你解毒。想要学解毒,就得先懂毒,懂毒的人必会配毒。”
他拿出一本泛黄的医书,递给梦安然:“毒,是中医里最复杂的学问之一。世上有千万种毒,植物毒素例如鬼笔鹅膏、乌头,又或是化学毒素砒霜等。不同的毒有不同的解法,把脉时需要判断是哪种类型的毒,再对症下药……”
梦安然一边翻书,一边听赵慈筝讲解,特意新开了个笔记本用来记录“毒”这门学问。
赵慈筝讲得绘声绘色,不单只是书上枯燥的文字,还会列举许多不同的例子。
先是让梦安然思考这种情况下该用什么药,再告诉她药材该如何搭配、有什么功效。
梦安然听得入神,一点儿也不觉得乏味,甚至比平时更加专注。
赵慈筝望着低头记笔记的徒弟,心中怅然。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小徒弟并不喜欢医学。
愿意回到雅堂跟他继续学医,一是回馈他的情感,希望他的医术能传承下去,二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想要有医术傍身应对不时之需。
她做事向来很负责,不论喜不喜欢,既然决定了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
所以潜心苦学,哪怕没兴趣,依旧每天翻阅医书、练习配药。
但这是第一次,赵慈筝从她眼中看到了对医学渴望的光芒。
他想,应该是为了陆逸。
陆逸中的毒非常规手段可解,她见过陆逸躺在床上抓狂抽搐,经历过那种面对生死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在“毒”这方面,她才会想要尽力地汲取更多知识。
赵慈筝的目光变得柔和,当初那个像被程序锻造的机器般冰冷无情的小徒弟,如今真的学会了“情”这个字。
变得在乎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能感应到他人的情感并给予反馈了。
梦安然的笔记写得整洁明了,她停笔抬头望着赵慈筝,“师父,您接着说。断肠草的毒都是同一种解法吗?配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