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特地建议孙秀,在河南义军行动之前,让禁军进逼到与许昌只有数十里之遥的阳翟。而许昌是河南义军的大本营,在这个距离内,河南义军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禁军看得清清楚楚。司马冏必然不敢禁军面前贸然分兵进攻洛阳,否则,极可能被各个击破。
这使得司马冏军队虽众,除去北上作战以外,就只有一个选项——南下进攻孟观。
结果可想而知,司马冏手下的将领都是新手,没什么作战经验,军队素质也良莠不齐,试图举兵北上猛攻张泓,结果战场上屡战屡败。想要分兵南下去进攻孟观,解除威胁,也是伤亡惨重。
当然,这并非是说,河南义军在战场上毫无建树。
几次失败后,司马冏从祖逖计策,效仿当年官渡之战时袁绍的做法,在颍阴高壁深垒,且设有埋伏,佯装有部队不断逃散,以此引诱禁军来攻。张泓接连战胜之下,果然轻敌,率众前来夜袭颍阴大营,结果被河南义军打得大败,损失了有数千人。
只是此战之后,张泓率众固守阳翟,河南义军也毫无办法,两军来回试探,始终维持在僵局之内。
等刘羡率众前来解围时,阳翟禁军终于知道了赵王孙秀身死的消息,他们丧失了继续作战的理由,哪怕明知前途黯淡,也只能就地投降。
至此,河南义军终于打通了北上的道路,全军自阳翟、鄂阪关上洛,便有了方才的这一幕。
刘羡虽然谦虚,但河北义军率先入洛是不争的事实,司马冏难免耿耿于怀,屡屡在路上向刘羡询问河北战事的详情,并且感慨道:“唉,国家代有名将,看来新一代士人的领袖,就是怀冲你了。”
“哪里,哪里。”刘羡道:“我军能得胜,主要还是殿下军盛,使得孙秀重视河南,着重布置而已。河北可没有孟观这等名将镇守。所以说,我们能得胜入洛,也是依靠了殿下的牵制,河南河北,不分彼此,功劳都是一样的。”
这套说辞还是很令司马冏满意的,他终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手拍马鞍道:“怀冲说得很好,只有义军团结一心,方才能使天下安稳。”
而提起孟观,他有些咬牙切齿,忍不住握拳发誓道:“可惜,荆州尚有贼寇未除,且等我禀明天子,必杀孟观全族!”
刘羡闻言,不觉心中一跳,眼前似乎闪过孟观和孟平的影子,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更不知该如何表态。
好在对于孟观的话题,司马冏也只是说说,他更关注洛阳的朝局,这影响到他的切身利益,便又向刘羡问道:“成都王与常山王两位殿下,既然已经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