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对方既然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若是自己不能回报以相应的价值,岂不笑我徒有虚名吗?当即打起精神,肃然道:“殿下但问无妨,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等抵达王府以后,两人在主厅对坐,除了他们二人外,也各自带有随从。李盛与诸葛延自然侍立刘羡左右,而站在司马乂身边的,则是四个人,左面两人文士打扮,右面则是两名武人。根据司马乂介绍,这都是他府上的椽属舍人,分别是文学刘佑、舍人王矩、主簿宋洪、长史上官巳。
不过乍一看过去,文士不像文士,颇有一番刚健气派,武人也不像武人,言行恪守礼仪。不用多想也能明白,这必然是受到了司马乂的影响。
介绍完后,一行人相互行礼,司马乂再道:“刘兄的任命我已经上报给朝廷了,不过朝廷还没有回信,但想来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从今日起,您就是常山国的内史了,不用客气。”
“多谢殿下,只是原本的内史呢?”
“前内史程恢,是皇后派过来的眼线,我和他一贯不和。前些日子洛阳生变,我恐吓了他一番,他就挂印辞官了。”
司马乂说得稀松平常,似乎自己只是拂去了些许灰尘,但刘羡却明白其中的含义:他是在告诉自己,若不是顾忌朝廷,他在常山国是绝对的说一不二,不是那种万事交托幕僚的庸常君主。
而说到洛阳生变,司马乂又继续问道:“虽然府君之前与我通信,告知了我洛阳动荡在即,我还将信将疑,不料眼下当真发展到这个地步。可纸上文章到底有限,有些事情,还望府君先和我叙述详情。”
刘羡颔首道:“这是应有之义。”
他当即从自己的角度阐述这次的政局变化,着重讲述了孙秀的手段:他是如何利用诸王的贪欲,在洛阳纵横捭阖,然后自成一派,在后党与太子之间摇摆不定,最终令两者两败俱伤,他坐收渔利。
在场的官员不在洛阳,平时听过的名字,多是张华、裴頠、贾模、石崇之类的后党庭柱,要么就是王衍、乐广这些清谈名士。虽然也知道孙秀,却只道他是一个献媚皇后的寒门小丑而已。此时听说孙秀主导了洛阳局面,无不生出一种天地倒转的荒谬感来。
“孙秀,孙秀……”司马乂将双手叉在一起,年轻的面孔上浮现出异样的神采,良久后才感叹道:“多年不在京畿,不知竟出了这等人物……”
他随即又问道:“以府君之见,赵王这次肃清后党后,洛阳之后会如何变化?”
刘羡对此早有思考,此时陈述道:“所谓君以此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