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的试卷答成那样,都能中举,这样的好运,让他心中一直不安。
父母高兴地要为他设宴时,他都拦着不让。
如今,尘埃落定,方知这都是摄政王的施舍……
呵。
眼底闪过一抹自嘲之色,缓缓起身,朝玄翼客气地拱手,“王爷但有差遣,渊岂敢不从?”
玄翼见他如此乖觉,也不再为难他,朝云清絮那又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
等蘅芜苑再次恢复沉寂之时,角落里的如意听到物品碎裂的声音。
急忙抬头,便看到云清絮手中的茶杯已被她捏碎,散乱的瓷器虽碎片扎满她的掌心,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
她却浑然不觉。
没有聚焦的双目,盯着月门的方向,一片死寂。
“云姑娘!”
如意急忙冲过去,一边帮她止血,一边收拾那散乱的碎瓷片,“再如何,您也不能伤着自己啊!”
云清絮这才察觉自己受伤了。
“流点儿血而已,又不会死。”
等如意将那些碎瓷片拔出来后,她按着手掌,不在意的起身,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朝内殿走去。
“我困了,你不必候着,收拾收拾也休息去吧。”
……
往后连着三日,云清絮都没有等到李渊。
玄翼时时刻刻将李渊带在身旁,游走在朝堂与兵营之间,纵然李渊的院子就安排在了云清絮的隔壁,但早出晚归的作息,彻底让两人没有相见的机会。
等来等去,没等到与李渊商议,先等到了窦棠雁。
窦棠雁自那日被玄翼拖走后,便被窦大夫锁在院中,不许她再在王府里胡来。
今日趁着窦大夫外出寻药的间隙,窦棠雁撬了锁溜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闯进蘅芜苑,一见面,便咬牙切齿地朝云清絮脸上甩了一巴掌。
“贱人!”
她指着云清絮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骂道:“出尔反尔的贱人,我辛辛苦苦调制的药膏,倒成了你往上爬的梯子?你还要不要脸!”
云清絮正坐在窗下打着络子。
她眼睛看不见了,不能读书也不能绣花,每日就坐在窗下,听着外头风吹树叶的声音,用这些丝带来缓和内心的寂寥。
玄翼为了哄她开心,请匠人们做了许多书模,都跟游记有关。
上好的紫檀木雕刻成字,不用眼睛,光用手便能摸出里头的文字。
可他的这番心意,被云清絮束之高阁。
窦棠雁闯进来时,她听到了她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