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
婢女跪在床边,捧着那天青色的汝窑茶盏,往云清絮唇边送去。
“云姑娘,久病初愈,万事以身体为重。”
云清絮的身体,则因为这一番对话,而缓缓僵硬。
散乱的发,挡住她疲惫不堪的表情。
梦境和现实的许多细节,缠绕在她心头,压迫着她的呼吸。
没有喝摄政王府的茶水,云清絮伸手,在空中胡乱摸了两把,抓住了云清川的衣袖,想到窦大夫的交代,说起了唯心的话。
“兄长,我太累了,可以在王府休息一段时间吗?”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皆变。
云清川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慌乱和不安,好像一场生死之后,他再也看不懂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了。
“絮儿,你不必怕他的权势,今日我带了陛下过来,光天朗朗,任他再无耻也不敢逼迫你,你跟我一起回家,长安街的院子已收整好了……”
云清絮轻轻摇头,岔开话题,“兄长和蕈月姐姐的婚事定了吗?”
云清川直直看着她,没有开口。
现在不是谈论他和蕈月的时候。
一旁的玄璟渊接住话音,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一样,为云清絮解释道,“定了。”
“就在下个月初三。”
“钦天监选的好日子,又给长姝公主与云大人合了八字,说本就是天作之合,若再逢吉时,定能白头到老,相伴一生。”
真好。
云清絮唇角扯起一点笑来。
蕈月姐姐对兄长有情,兄长对她也有意,情投意合,扶持走完这人生,是最幸运的事了。
兄长有人照顾,她也可以走的安心些。
只是……
云清絮顺着说话的声音,看向玄璟渊的位置,她虽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觉到那灼热的眼神。
心头微惊。
这位少年皇帝为何对她如此和颜悦色,刚才……也是他扶她起身的对吗?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代帝王屈尊降贵。
玄璟渊见云清絮看向自己,心头一喜,正要说些别的安抚的话来,便察觉到玄翼凛然警告的眼神,那些呼之欲出的话,只好憋回心头。
他不急。
总有和娘单独相处的时候。
隔墙有耳,京中人心动荡,他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如今知道了娘的身份,就这几天的光景,还愁不能相认?
深吸一口气,玄璟渊恋恋不舍地松开攀着云清絮的手,后退两步,为自己解释起来,“云大人上任不过三个月,已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