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只觉累极,疲惫至极,缓缓闭上双目。
后面林婉如又说了许多刺耳的话,许多羞辱与嘲讽,好像她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穿衣是浪费布料,无用至极,死了也要白占一块墓地一样。
听得云清絮都忍不住同情起林婉如。
这样不堪的自己,难为林婉如硬着头皮与她结拜姐妹。
……
马车继续前行,去的是鼓楼的方向。
人越来越多,拥挤成灾。
都是过来看凌迟之刑的。
这样残忍的割裂的杀人的手段,有几十年没见了。
上一回,还是先祖帝清理叛乱的时候,将那造反的首领,一半凌迟,一半车裂。
杀了三天三夜,人才死透。
原本鼓楼外围的这条街,脚下踩的是青石板。
可那场酷刑时,流了太多血,脚下的青石被染成褚红色,又被岁月的风吹刮百年,如今,只剩斑驳的黄,祭奠那场血书的过往。
林婉如是秘密出行,并未摆郡主的车架和銮仪。
所以马车要避让人群,走的极慢。
她看着密压压的人群,渐渐没了耐心,将帘子拽下来,扫着云清絮闭目养神的样子,忽地冷笑一声。
“到死了还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这里可没有男人。”
“从我三叔到姜小将军再到摄政王,你都快把京城勾搭一圈了,要点脸行不行?”
云清絮没有回应,任她骂着。
林婉如见云清絮软包子一样不开口,双眸眯起,幽幽道。
“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样的人,叫绿茶。”
云清絮眼角一颤。
什么叫……在她们那个世界?
难不成林婉如也是重生的?
林婉如察觉到了云清絮的情绪变化,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她就知道,木头都是装出来的。
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没有人能把好奇心藏起来。
这不,立刻就有反应了吗?
林婉如觉得云清絮必死无疑了,说话胆子也大起来了。
那些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那些不吐不快的过往,在云清絮这个仇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讲出来。
“没有网络,没有智能家居,没有娱乐,没有高铁飞机……只有一群愚古不化的古人,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适应过来吗?”
“好在老天不负苦心人,靠着那些技术,我也算扎根立足了。”
“将来搞几个科研团队,说不定还能开拓开拓外海……”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