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处走去。
路过玄翼时,玄翼上前半步,紧皱着眉,想同云清絮说些什么时,袖子被拉住,后头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王爷,您又流血了——”
窦棠雁熟络地翻开药箱,取出那熏着松柏香气的棉帕,半蹲在玄翼身旁,撩起他的衣袍一角,将那帕子往伤口处探去。
“祖父说了,流血是好事,疼痛也是好事,说明伤口有活性,正在慢慢恢复。”
“您的腿每隔两个时辰需要针灸一次,今日祖父不方便进宫,只能由棠雁代劳了。”
“王爷,待会儿您得找个僻静的宫殿,让棠雁为您清理一下……”
娇软的声线,如三月的燕啼。
云清絮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高大的玄衣青年,华贵矜傲,气势夺人,掩了半重天光,红墙黛瓦下,一双漆目,含神摄魄。
半蹲在他脚边的青衣少女,耐心地为他擦拭着衣袍下的血渍,动作温柔至极,语气温和善诱。
“王爷,有点疼,您忍一忍……”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姣好的侧脸。
面白如玉,一点红唇嫣然。
二人,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幕,刺眼至极。
云清絮心脏漏了半拍,呼吸断了几促,胸中有一股难言的郁气流转,她想抓,却抓不住。
转眸,回首,跟上南宫嬷嬷的脚步,不再留恋。
……
“三爷,人走了。”
绿芜看着林从鹤痴绝的眼神,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她与三爷多年相濡以沫的情分,到头来,竟比不过云氏女的三个月。
那云清絮人尽可夫、名声败坏……有什么好留恋的。
不知不觉,手上使了力气,攥住林从鹤的袖子,好像这样便能离他更近一点。
绿芜打断他留恋的眼神,劝道,“侯府还有诸多杂事要处理,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哪有精力招惹云姑娘?云氏兄妹……身份交际太过复杂,又招了摄政王的眼……三爷,您为了侯府着想,还是少同她来往吧。”
“我知道。”
林从鹤满嘴苦涩,比吞了胆汁还苦。
苦涩之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悔意。
早知如此放不下她,他当初就不该放下,也省得现在,连站出来维护她的资格都没有……
……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
沾染了佛前沉香的甲片,在女子那白皙若雪的皮肤上,划出五道狭长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