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了他们的命。
佛门虽然不是西牛贺洲之中唯一的光芒,但却毫无疑问是最亮的那一缕。
一切的表象,都有能够追溯根源的本质。
相比以前无尽的恐惧,佛门的盘踞虽然会影响很多事情,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
不过正音法寺周遭三百里是没有任何佛寺的,此处便是唯一的法寺。
也是中州佛门明确记载,这是由中州佛门建立起来的第一所佛寺,是中州佛门认可的绝对正统。
正音法寺极大,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扩寺。
如今已经有大城规模。
恢弘的佛像在此处随意可见,各色菩萨神色慈悲,哪路罗汉都威武有神。
这是西牛贺洲所有佛修和信徒的终极虔诚之地。
再远的中州则是渴望之地。
正音法寺能靠信仰和虔诚到达,雷音净土,雷音法寺则不是。
缘空缓慢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看向那辉煌至极的建筑。
时间推动,昔日小沙弥的缘空此刻也变成了少年,褪去了昔日白皙的皮肤,此刻显得黝黑。
缘空的脑袋也不是空无一物,短短的头发没被剔干净。
身上披的袈裟也早成了抹布,有些跟围巾似的在脖颈子上绕了几圈,早已看不出原本模样。
缘空此刻的眼眸也褪去了早些时候那稍显天真,他目光警惕扫过周遭的每个人,最后再将目光锁定在了那眉目慈悲的观音之上。
自从缘静圆寂,缘空将那一封信交给了宁芊芊之后,就踏上了前往西牛贺洲的路途。
缘静说过很多隐晦的提醒——心似佛,身似佛便可,无需去寻佛下九朵金莲。
其实话里话外便是提醒缘空,佛修不一定要得到佛的认可,也需要警惕那些佛门。
缘空当时没想那么多,亦或许他不想想那么多。
师傅在,三千烦恼丝尽数褪去。
师傅不在,心不定。
烦恼如江似海来,吞没烟波思绪去。
如定。
万般心绪如长发绕结。
缘空在送走缘静之后,甚至在禅林寺都没多待一天。
有时候越美好的回忆,越锋利,尤其是无可挽回,走到尽头的回忆。
有时候缘空也会感叹佛真厉害——拿得起,放得下。
佛也许能够放得下,但作为人,总有一辈子也放不下的东西。
那一日缘空也恍然明悟——自己并非什么佛子,自己不过是沉溺于忘川之间的芸芸众生。
求解脱,却也不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