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前身是江淮军亲卫营,虽然河北、关中、中原、关东等地的势力插不进去,但早在称帝之前就安排进去的暗子已经形成了事实存在,不主动暴露,你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但现在他们自己跳出来了,刚好对队伍内部的纯洁性来上一波净化,凡事都有两面性嘛
凌晨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那么现在,压力给到了赵王殿下和左仆射大人。
看着从屏风、柱后、殿外全副武装走进来的何关和御林军们,周行舟握着剑鞘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直蹲在龙榻后面的凌晨也站起身来,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小腿,手里攥着一颗黄梨,“嗑噌嗑噌”的一边啃着一边冲周行舟阳光一笑,还挑了挑眉,示意他可以开始自己的狡辩了。
周行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从龙榻上坐起身来的文训,心中后悔不迭,不用说,创业失败了。
“姐夫,我……”
文训脸上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落寞。
亲生的儿子不管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心只想着那把冰冷的龙椅;一路相携、走过了数十年风风雨雨的妻弟,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这就是得天下的代价吗?
既然他们都会如此,那汴京城中的大儿子呢?后宫里的枕边人呢?
文训很累,身子很累,心也很累。
举起手臂无力的挥了挥手后,他便靠在软枕上,仰头望向殿顶的横梁斗拱,心情低落至极。
天家无情,他是明白的。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汹涌。
凌晨见老文这个样子,一猜就知道他这是怀疑人生了,于是便朝着何关使了个眼色,何关立刻带着御林军将失了智的周行舟和丢了魂的文初都提了起来,带出了殿外。
凌晨自己也抬腿准备离开,留下老文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结果却被喊住了:
“过来,陪朕坐会儿。”
将手中的梨核放在一旁的漆花桌子上后,凌晨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随意的抹了抹,抬起一条三曲黑凳搬到龙榻边,坐了下来。
老文的气色不是很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现在情绪低落,凌晨还真担心他再给自己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来,于是便主动开口劝解道:
“陛下不必过于介怀,常言道‘疏不间亲’,但臣今日也斗胆说句外话:陛下做的很好,是他们自己不争气。陛下要保重龙体,如今您的身体,可不仅仅是您自己的,更关系着兆亿黎庶的性命安危。”
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