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训最近很忙,对夏战争是一场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的行动。此战若胜,就表明他能跟韩珏一样,保护关中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可携大胜之威,顺理成章的登临帝位,创立万世基业!
可要是败了,虽说不至于引起动荡,但到底会留下不好的影响,对他的政治地位和个人形象会造成打击,总归是不美的。
因此他没空去理会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时间管凌晨,他如果有事,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但当长安城中开始流传“颠覆了天下”的歧义解释后,他还是决定喊凌晨来谈一谈。
殿内烛火通明,文训面前垒着如山般的纸张卷折,整个人都快要被纸山给淹没了。
坐在他下面的凌晨看的内心摇头,感慨万千,古人说“案牍劳形”,诚不欺我。哪怕是高考,也没见有这么高的纸山。
更何况,学生可以偷懒,无非就是以后偶尔深夜emo的时候,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好好读书。
但老文不能偷懒,他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老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坊间的那些传言你都听说了吧?”
“嗯,都知道。”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那句‘颠覆了天下’,或可更改一下?”
凌晨看着老文问道:“主公是担心影响不好?”
“当然,难道老夫会疑心你有其他不成?”
文训只用一句话,就将性质定了下来。这是他对凌晨的建议,不是郑王对临颍侯的介怀。
“不改。”
嗯?
飘了?
不像他平时的作风啊?
“一字不改?”
“一字不改。”
文训停下手中的笔,将它搁在笔山上,等待着纸上的墨迹风干。趁着这个机会,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上一口润了润喉。
“说说看。”
凌晨站起身来,对立在殿内的众多侍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侍女们听到后,齐齐行礼,缓缓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十分自然。
只有文训的贴身心腹,才知道凌晨是什么人。
哪怕临颍侯举起刀劈向郑王,郑王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身后有人。
“这句颠覆了天下,本身就是对武将作战的笼统描述,是一句堆砌的辞藻,并没有具体的含义。如果这个也能拿来解读,污蔑暗含影射。那这首曲词也可尽归拢到同一人。”
凌晨伸手将文训桌案上的纸张拿起来垒在已经处理好的那堆里,又翻开下一本铺在文训面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