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做的事,就很好了。”
凌晨看着身边的吕齐,脑海里泛起了王臣鹤的背影。比起王臣鹤当年的迷茫和困惑,吕齐要面对的压力更大——本就难觅的功名和来自大房的关爱,超级加倍。
孤身一人前往邺城求见孙煦,为家族与虎谋皮;鸡城酒肆群敌环伺,舍生忘死拔刀一试;即使泼天的功劳被人顶替,也不见颓丧懈怠,仍旧来到汴京寻找契机。
邺城楼台,于角落艳羡别人意气风发;幽州庭院,坐窗前静观案上烛灯明灭;冀州道野,冷雨中冰针拍脸泥染足靴。
俱往矣!
活字现,时报出,夺回所有曾经失去的一切。
“弟妹往后见了她们,大可不必妄自菲薄。自从郑王那日召平云进府夜宿后,你已无需仰视吕家的任何人。”
世容听的面露疑惑,吕齐瞪大眼睛望向凌晨:“郑王跟哥哥允诺什么了?”
“没有,不过我对我们正在做的事业很了解。”
凌晨左手搂着吕齐的肩膀,右手手心向上指着他,对坐在对面的青柠和世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相信我,千百年后,人们或许会想不起今天的皇帝叫什么,但一定会记得他。”
青柠跟世容听的愣住了,齐齐将目光投向吕齐,说不出话来。
船行绿水间,芙蓉盛开在倒斗般的绿荷叶丛。远处画舫在湖上游曳,隐约可见舞女展袖,裙袂飘扬,丝竹声荡。
岸边树梢绿叶盛浓,几颗歪树石榴花开,春日孕育在巢中的幼鸟已经破壳长大,张着嘴巴叽叽喳喳等待老燕投喂,池亭水阁下,大鸭子领着一群小鸭子,在水面上留下道道波纹。
一团阴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不一会就将原本晴朗的天空笼罩,骤雨急至,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落下来。四人连忙钻进蓬里,青柠和世容抱在一起,互相挽着彼此的胳膊,指着船外大呼小叫。
新荷落雨,水珠在菏叶上跳溅如珠,船上的酒壶空了,凌晨就跟吕齐卷起袖子,举着酒觞伸出蓬外接雨水喝,还附庸风雅取了个“无根水”的名,吕齐掐了一朵满是水珠的荷花,清新的水汽混杂着草植的淡香,萦绕在船蓬中。
漂至河心汀洲时,一只白鹭抬起纤细的腿脚,长长的喙嘴表面也挂着雨水,羽毛湿漉漉的。在见到凌晨他们的小舟靠近后,猛的一甩头上水珠,张开翅膀冒着大雨飞向远方。
这雨来得急,去的也快,原本像是快要沸腾的水面渐渐息缓,已经能看到水下的鱼儿游荡。凌晨也顾不得衣服,整个人很不雅观的趴在湿漉漉的船板上,握着一节干竹想要把水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