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璋用膳的时候非常认真,表情之诚恳,让原本认真听政事的景华琰都不由看向了她。
上次景华琰就发现,别看阮含璋很消瘦纤细,但她胃口却不小,而且用膳的时候表情总是很愉悦,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越看越饿。
还有点下饭。
景华琰放下筷子,侍膳的彭逾颔首,彭逾便端上来两只白瓷莲花碗。
碗里是金灿灿的笋片和白粥。
阮含璋没有询问,彭逾便小声道:“才人,这道粥名叫煿金煮玉,您尝尝。”
名字是真的很好听。
阮含璋尝了一口,入口是鲜嫩爽脆的春笋,配上香浓的米粥,分外香甜。
是春日里特有的味道。
简单却不单薄。
她一连吃了三口,才对景华琰点了点头:“好吃!”
景华琰便低低笑了:“你喜欢,以后便让御膳房给你做。”
堂上的帝妃二人浓情惬意,堂下是脸色越来越黑的忠义伯和老神在在的姚相。
两人此刻也不再开口,认真用早膳。
等堂上安静下来,姚相才继续说:“陛下,如今春汛未至,但钦天监昨日上奏,言说两江等地可能有汛情,就在一月之内,朝廷还要提早做打算。”
忠义伯紧接着开口:“陛下,昨日乌城来报,说鞑靼数次骚扰城防,去年冬日兰特草原遭受百年一遇的雪灾,族人和牲畜死伤无数,如今开春,他们粮食欠丰,逼不得已只能攻城。”
防汛要银子,守城亦然。
哪里都要岁银支撑。
景华琰放下筷子,道:“爱卿们以为呢?”
姚相起身,躬身行礼:“陛下,鞑靼虽有进犯之举,然如忠义伯所言,鞑靼去年冬日元气大伤,根据探子来报,其族人少了两成,他们原本人数就不足,在这种形势之下是不可能攻破乌城戍边卫的。”
“毕竟,乌城戍边卫都是精兵良将,若打不过精兵锐减的草原游族,实在说不过去。”
他说话时,忠义伯没有开口。
姚相继续说:“陛下,依臣所见,乌城尚能抵御半年,不用增加士兵粮草,待秋日丰收,鞑靼缓解粮灾后大抵不会再来犯。”
“两江防汛才是最重要的,沿途的占城稻已经开始耕种,若是影响今岁丰收,就麻烦了。”
忠义伯适才开口:“姚相,乌城的百姓性命就不重要吗?”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景华琰声音冷淡:“两位爱卿辛苦了,回去拟好奏疏,再来回禀。”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