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打个喷嚏,都能让咱们这种底层小青年魂飞魄散。”
一听这话,王顺瞬间一百八十度调头,重新坐回凳子上,抄起筷子催促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吃饱喝足明天大干一场!”
我和二炮不约而同露出一个鄙夷眼神。
当初处心积虑想入伙的人是他,见情况不妙要跑路的也是他。
精致利己主义者就这么好当啊?
既然上了老子的船,要么跟随我们一起搏击骇浪,要么就挂在钩子上当饵,我是绝不可能让王顺跳船的!
毕竟这家伙信息处理能力极强,就连确定少阴之地,都是他间接帮我搞定的。
将来若是遇到层层迷雾,陷入死胡同,二炮和赵康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一个完整脑仁,还得指望王顺帮我出谋划策。
不过我也没亏待他们,直接往二人手机里各转了五万块钱。
王顺听到转账提示音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神情变了,眼神透着兴奋与炙热!
我眼睛一眯,避开赵康,私下又给王顺加了两万。
屁大的功夫,七万块到手,王顺坐在镇上三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床边,陷入了许久的沉思,晚上十点,他以奖学金为名给家里转了六万五千块钱,随后在电话里哭着跟父母聊了很久。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王顺父亲是一级残疾,家里还有一个患有脑瘫的妹妹,所有经济收入全靠母亲独自一人经营不到四亩地的果园。
昨晚王顺说我们被分到一个宿舍,乃是鱼找鱼虾找虾,我以为是句调侃。
现在看来,我们四个难兄难弟,也算是底层人民大团结了……
我问赵康为什么不给家里打钱。
赵康靠在墙角,面无表情道:“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爸去南方组建了新家庭,自从我成年不用再打抚养费,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二炮多嘴问了一句:“那你妈呢?”
赵康缓缓低下头,嘀咕道:“在精神病院里。”
我冲二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问了。
然而赵康自己却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我爸妈就是因为我才离婚的,所以我从来不恨我爸抛弃我们……后来我妈独自抚养我,因为我整天见鬼,最后我没疯,反倒是我妈疯了……”
“我妈的住院费都由国家负担,我也有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
就在这时,二炮用手肘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声道:“跟他俩比,咱俩好像家庭条件还不错啊?”
“时候不早了,睡吧。”我直接岔开话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