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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生出意外,也好及时应对。
看家忠犬嘛,要是不能替主人守门护院、防范于未然,那还有什么用?
还不如杀了吃肉!
……
中行固无疑是一条好狗。
忠诚、知分寸、有脑子、爪牙锋利。
当初韩绍将他从草原那杆九头鸟的大纛下擒获,强忍着没有杀他,如今看来,确实算得上是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
所以对于这条忠犬,韩绍早在当年便有意识地松开了那条系在脖颈上的狗绳,让他自己撒欢。
此次青州诸事同样也是如此。
不过信任归信任,该有的制衡还是要有的。
‘差不多该让李赫回来了……’
一别十年有余,也不知那家伙变了没有。
思及此处,韩绍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怀念,以及……对人心变幻的不自信——
不过很快他便顾不得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饶是韩绍素来对镇辽军拥有着充足的自信,可随着冀、兖、豫三州黄天军的不断逼近,还是成功牵扯了他大部分精力。
没办法,韩某人一贯都是教员的狂热信徒。
有此心理基础,对于黄天道那一呼百应的汪洋大海,他从来都在心底藏有一丝无法为外人道的敬畏。
虽然他也知道二者其实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甚至就连李靖如此稳重的人,也一再在他面前保证必破来犯之敌。
可他依旧轻松不起来。
手握着军情司不断传递而来的密报,韩绍眉头微微蹙起,示意道。
“兖、豫二州的方向可以先放一放,多关注着点冀州那边。”
尽管兖、豫二州的实力同样不弱,十年前那场济水之战,更是一战将神策、天策两支神都禁军就此除名。
可冀州不同。
它是黄天道的真正基本盘,在没有真正面对前,它的实力谁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万一超出了预估限度,最终导致镇辽军损失惨重,那接下来的棋就不好走了。
说到底,这便是走精兵、强兵路线的弊端之一。
一旦栽了跟头,想要爬起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换而言之,它黄天道可以输上十次、百次,但镇辽军只要大败上一次,短时间内就别想有大作为了。
除此之外,他其实还有一重更深层次的顾虑。
那就是南下的战事,与之前的草原战争终究是不一样的。
前者是你死我活的族群之争!
手段再酷烈,也难以分出个什么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