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会意,赶忙高举木匣快步上前几步。
“燕公容禀!”
“自太康六十年,黄天贼道入寇青州!蛊惑百姓、荼毒地方至今,已累十载有余矣!此十年间,我青州有志之士,无有一日不想着驱除贼寇!复我煌煌大雍两千余载赫赫声威!”
“惜哉!天时不予、乾坤倒转!贼寇势大,我等力有未逮!”
“只能任由贼寇肆虐乡土!每每思之,痛甚至哉!”
“今,幸得燕公举天兵而至,救我青州黎庶生灵于水火!我等亦感念燕公厚恩!”
“故,终是奋起余勇、拼死一搏,于前些时日斩杀贼寇渠帅并一应贼首若干!”
瞧瞧,这话说得多漂亮。
什么从贼不从贼的,压根不存在。
听着就感人。
韩绍眯着眼睛侧耳倾听着这番抑扬顿挫的瞎话,并未急着接话,而是静待着任氏老祖继续往下编。
果然,接下来他便话锋一转,面上现出义愤填膺之色。
“然,就在任某清扫贼寇残敌之时,却无意中洞悉了一则令任某痛惜至极的恶事!”
说着,他便将自己如何发现太史氏与黄天道勾连、从贼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在细数完太史氏罪状后,又将自己如何强忍心痛,选择大义灭亲,亲自手刃多年至交老友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得韩绍不时微微颔首,为这一番无中生有的精彩故事,暗自喝彩。
‘不错,编得很好,前后逻辑自洽,情绪也很饱满,要不是因为孤就是这一出戏的幕后黑手,孤差点就要信了。’
至于说旁人对此事的真假论断,重要吗?
不重要。
毕竟能够替自己争辩的那位太史公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还不随便怎么编?
“今,逆贼首级在此,还请燕公查验!”
站在案牍之下的中行固见状,从他手中接过封印木匣,顺势还不忘给他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嗯,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位任氏老祖了。
所以很少在韩绍面前表达自己喜好的中行固,在将封印木匣奉上时,难得笑着道了一句。
“君上,任老祖这次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劳啊——”
韩绍抬眼瞥了这老奴一眼,见他一脸讨好,不由有些好笑。
“你这老奴胆子大了,这是在教孤做事?”
跟在韩绍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并未真的生气的中行固,堆着老脸连道不敢。
一直注视着韩绍神色变化的任氏老祖,看着中行固在韩绍面前的亲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