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似乎猛地清醒过来。
而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垮塌的城墙处奔行而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向身后的镇辽铁骑高声呼喝道。
“我等皆为幽州人!怎可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诸位!且随我等入关破城!共伐逆贼袁奉!”
乡党,是党。
带路党,也是党。
这一刻幽南溃军策马前冲的架势,竟比先前与镇辽军对攻时还要勇猛几分。
没办法,山贼土匪入伙还要纳投名状。
此刻他们被逼无奈改弦更张,若是不表现一番,自己如何能活,关城之内的家人亲眷如何能活?
别忘了,就在不久前的那一刻,他们跟对方还在打生打死,杀了对方不少人呢!
所以在率先冲过垮塌的关墙,进入关城之后,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幽南溃军的铁骑便冲那些慌忙赶来想要填补缺口的昔日袍泽,挥舞起了屠刀。
不少关中守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们座下的战马冲撞得筋骨断裂,而后被接踵而至的飞扬马蹄踏成了满地肉泥。
“入关!入关!”
“挡我者,死!”
好家伙!
这一声声如狼似虎的怒吼咆哮,甚至一度盖过了身后的正主。
以致于后续有如潮水一般涌入关中的镇辽铁骑,只能捡拾一些他们遗落的‘残羹冷炙’聊以慰藉。
“这他妈的,算个什么事!”
有镇辽将士满脸愤懑,恨不得给那些越俎代庖的家伙来上几刀。
只可惜他们这股恼怒带来的杀意,最终被中军传来的军令给压制住了。
“有人代劳作刀,这是好事。”
“日后每战,皆从今日之故事。”
幽北自古地广人稀,就算这些年来借着中原战乱补充了不少,依旧没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尴尬的局面。
若是不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加以补充、吸纳,就算他们镇辽儿郎浑身是铁,又能打上几根钉?
所以有些策略,在战前就早已定了下了。
只是为了避免乱了将士们的军心,让他们在交战时缩手缩脚,没有告知于下罢了。
不过这么做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有着那些幽南铁骑溃军作为带路先锋,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关城中的各处险要关隘、重兵所在。
除此之外,本来已经被镇辽军吓破胆他们,并没有因此丧失战心,反倒是因为有镇辽军在背后徐徐推进,他们在面对关中那些昔日袍泽时,竟建立了几分心理优势。
说白了,一言蔽之——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