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轻微的智力障碍,智力只有七岁孩子的程度,精神也有点问题,周围邻居都知道。是她弟弟某天察觉她肚子隆起,才发现她怀孕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坂口正义轻描淡写地说。
“我也抓住了这一点,朝她是‘自己发疯想要跳入水里,他们其实是想拉住她,没有故意杀人意图’进行辩护……”
“那孩子呢?”
诸伏景光打断他,冷冽的目光扫视着这位律师的脸。
“当时那个孩子已经十岁了,虽然儿童证词效力有限,但作为唯一目击者,他的证词还是会被参考的。”
然而这次,坂口正义没再畏惧这股视线。
“那么多物证都能一一解决,让一个只有十岁、当时还被命案吓傻了的孩子完全闭嘴,就更简单了。”他淡淡道。
“……”
诸伏景光放在探视台上的手,终于微微收紧,“你……们做了什么?”
“那个孩子在亲眼目睹母亲被折磨杀害后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在医院住了很久,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坂口正义很轻地一叹:“然后某天,他的医生判断他得了很严重的幻想症,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并且他已经展现出了暴力倾向——他虐杀了他舅舅给他带来的宠物猫。”
“医生怀疑这是遗传,建议把他转入精神病院,去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他的舅舅也同意了。”
沉默。
如坟墓般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在狭小的探视室里。
比较年轻的同事哑口无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诸伏景光指尖的指甲,不自觉地刺入掌心。
精神病人在社会上被视为无民事行为能力的人。
他们杀人不犯法,只会被收入医院;同理,他们做出的证词,同样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
诸伏景光感觉不到掌心的刺痛,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江藤家时,他给江藤管理官打去的电话。
——“杀人?……是,大藏在过去,的确犯过一点错误。”
——“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入狱,被毁掉……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
父亲是这样,那么儿子呢?
——“人……是会犯错,但是,他们也是可以赎罪的!”
——“没什么,诸伏前辈,我只是好奇来看看……我爸知道,而且同意了。”
诸伏景光想起之前使馆爆炸案会议时,江藤大藏听到青柳彬光对犯罪者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