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便见先是一片朦胧,而后慢慢开始清晰。
即使此处一片沉暗,喻清渊仍是将一切看清了。
他的眼睛……好了。
不用再细想,喻清渊也知这也是与师尊神魂交融之故,他不仅眼睛好了,身上也是再无一处伤口。
那手中素带两处血痕在上,这是师尊发带,被他弄脏了。
喻清渊想看师尊现下如何,却有些不敢抬头,纠结几息后,还是忍不住抬眸去看。
就见在这暗沉之中,他的师尊盘膝坐在前处,两手搭在膝上,闭目微垂着头。
只是宴尘领口被他拉的凌乱,两边衣襟皆在肩处挂着,内衫都松散,胸前都有些遮不住。
喻清渊知道,这是他做的。
他指尖往里拢紧,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却担忧师尊身上伤势,踌躇开口,小声道:“……师尊。”
等了一会,宴尘没有应他。
“师尊?”喻清渊声音大了些,但仍是未有回音。
他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到宴尘身前蹲下身。
喻清渊探手过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那衣料下肌肤已消去了那摄人寒意,恢复了往日淡淡温凉。
喻清渊心间优思稍减,他慢慢抬眸去看师尊的脸,见师尊面色如常呼吸匀称,似是以这般盘膝打坐的姿势睡着了。
师尊平时五感敏锐,现今这般,定是……神魂交融时间太长,又是在有伤的情况下,以至于累极睡了过去。
喻清渊将宴尘的衣衫往回拉,他虽不敢乱看,但过程中仍是瞄到了些,宴尘肩颈上遍布红痕,锁骨下也有好几处,即使他将宴尘衣衫整好,但那颈项上仍是不能遮住。
他探出一指在一处红痕之上,用指腹一抹,眉目间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怜惜。
这些痕迹怕是没有两天不能消掉……
这般一想,喻清渊猛然回神,急忙收回手指。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神志不清的时候犯下这般错事已是罪过,怎如今伤消了,眼睛好全了,还敢如此觊觎!
喻清渊心中谴责自己,低着头,便见宴尘衣衫上一片狼藉。
他沾了太多……到师尊衣衫之上。
喻清渊当即将清净术用出,为宴尘与自己,还有那发带上血痕。
他找回衣衫穿戴整齐,将那发带又仔细叠了,揣进怀中。
做好这一切,他在宴尘身前两米处双膝跪下,就这般垂首等着宴尘转醒,偶尔忍不住抬眸看他。
是以在喻清渊垂首时,在某一刻他不曾看见宴尘眉心有一抹细长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