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了。
大尊善母,他狂僧可不怕。
又用一抹晦涩眼光看向周奕,想他是不是利用自己。
不过也不可能。
此番仅是首见,他如何知晓自己的来历,更不可能晓得渤海密事。
“观主在此,贫僧先行告辞。”
“大师慢走.”
天竺狂僧下了茶楼,朝西边去了。
周奕见他背影消失,心下微松一口气,这恶客总算走了。
若他在南阳捣乱,后果难以把控。和大明尊教狗咬狗,那是再好不过。
周奕下茶楼,去结算茶钱。
那掌柜连连推拒:“观主来喝茶是小店荣幸,哪能收您的钱。”
“那我岂不也成了恶霸强人。”
周奕笑了笑,把铜钱算了。
心中算计着,这天竺恶僧,欠我一大笔茶钱。
还有老债主密公,若非现在不是北上时机,必然要去瓦岗寨找他清算。
转念一想,听到自己这么多不利好他的消息,李密这个时候多半也很焦虑。
折磨一段时间也挺好。
周奕离了茶楼,天色尚早,便去往香严寺。
方到寺庙门口,便瞧见门口大树上坐一位老僧,他白眉长垂过耳,雪白长须垂过肚腹,看上去年岁很大,但脸肤幼滑,青春焕发。
身形肥胖却不臃肿,予人一种和善可亲的感觉。
“碧山人来,清酒满杯,妙造自然,伊谁与裁。”
周奕仰头,老僧冲他一笑,跟着举壶痛饮,摇了摇酒壶,似乎喝干了。
周奕返回街市,打两葫芦酒返回。
纵身一跃,上到树梢,把一葫芦酒扔了过去,老僧接酒再饮,半点忌讳也无。
“大师怎么心情这样好?”
道信大师道:“观主恰恰说反了,老僧被两位老秃数落,才躲出来喝闷酒。”
周奕晓得他是怎样的人,也不奇怪他的说话语气。
举起酒葫芦,陪他喝了几口,这才问:
“可是因为不贪金刚?”
“可不就是。”
老僧悠然自得:“石之轩是老僧领入门的,他虽是邪王,却不缺佛性,否则怎能理解禅法。所以当初收他为弟子不算错,那两个老秃一直计较。”
话罢一双眼睛盯着周奕:
“其实观主也不缺佛性,不过观主身份太大,老僧可没本事收徒,只能叹一声可惜。”
他喝了口酒又道:
“早知雍丘有你这样的人,我定提前二十年去蹲守,抢在老天师之前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