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江北的霸主,反倒像个武功高强的江湖客。
不过,这对韦彻来说乃是大好事。
他带来的信虽然没看,但瞧这位的态度,想必是江淮军的善意。
倘若能在江南势力与江淮军之间左右逢源,那是再好不过。
因为之前心感憋屈,韦彻也不再提什么自罚三杯。
他已经丢了面子,不能再把脸送给江淮军踩。
席间,周奕与他聊起了海鲜的吃法。
没想到,韦彻非常懂。
韦大龙头一边喝酒,一边追忆:
“我自小便在海边长大,最熟悉的便是海中鲜味,其实,韦某懂不少治法,可保鲜而去腥,只是一直忙着打仗练功管理郡县,没时间烧火起灶。”
“是啊。”
一旁的大管家道:
“十四年前,我们被海盗追杀,落难之际,曾在海边抓到一只硕大鳌虾,大龙头仅用粗盐简治,就让人回味无穷。
难以忘记那时的滋味,这么多年,也只有大龙头能还原大海的味道。”
他咂了咂嘴,连喝好几口酒。
一说起过往,他们的话多了起来。
周奕对虚行之充分信任,于是全程不说附近的战事。
这几人戒备心极强,对外界势力十分抵触。
那封信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也极为好奇
韦府大宅四下的宅院内,听着宴厅不断传来喝酒劝酒的声音,埋伏在四周的刀斧手、弓箭手,全都松懈了。
一些趴在屋顶上的人,也逐渐松开弓弦。
“老兄,你不累吗?”
“歇着吧,打不起来的。”
一名戴着绿色肩袖的汉子拍了拍身侧那人,可对方无动于衷,依然抱着长弓。
汉子翻了翻白眼,朝旁边瓦片上一躺,懒得再说。
这人面生得很,想来是最近收纳的孟让散兵。
难怪孟让惨败,这些手下一点眼力都没有。
那江淮大都督与大龙头发兴吃酒,怎么可能突然动手。
又过了一会儿。
吃酒声停下,宴会走过尾声。
一些说话声与嘈杂脚步,正从内堂朝外移动。
瓦上的汉子抱弓而躺,眯着眼睛摸鱼,那大都督进门时他已经瞧过,新鲜感过去,现在也不关注。
慢慢地
他感觉天色越来越暗,方才还是刺眼的大太阳,突然来了一阵乌云。
咦?不是,是人的影子。
汉子侧目一看,身旁那人站了起来。
正是他的影子,遮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