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别掀帘子,二小姐不听,非说要透透气,果不其然,马上就遭罪了,最后还要她来吹。
袁嬷嬷大概比她更早感受到二小姐的叛逆,袁嬷嬷今晨选择坐后面那辆马车,进一步减少她对二小姐的管辖。
看二小姐被沙子磨得眼睛发红,泪眼朦胧的样子,时迩很是无奈。
昨日哭得眼睛发肿,吃了冰酪才高兴些,今日又被沙子磨得流眼泪,二小姐这双漂亮的眼睛真是多灾多难。
二小姐眼皮跟个捕兽夹子一样,一直跟时迩的手较劲儿,折腾好一会儿沙子还没弄出来,如意不出力,还要在一旁指手画脚:“时迩你吹轻一点,小姐都被你吹得睁不开眼了。”
时迩翻了个白眼,她已经特地放轻了,再轻怎么能吹得出来沙子?
心里这么想的,吹气的力道却是更轻了,还时不时鼓励道:“二小姐,你忍一下,别眨眼。”
心慈手软,效率自然低下,折腾好半天,眼看二小姐的眼睛越磨越红,最后还是时迩心一横,用力一吹,把沙子吹出来了。
林蕴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老实了一会儿,就又有些坐不住了。
这马车内饰豪华,空间宽敞,但一直待里面还是有些闷,林蕴跃跃欲试地又把手凑到车帷边角。
时迩按住林蕴的手,让她往旁边坐一点:“小姐若是想望外面,我先凑出去看看,确定没风沙,小姐你再掀车帷。”
此话一出,时迩自己都有些怔住了,她是个暗卫,就算任务是给人当丫鬟,也不至于如此无微不至,时迩很快找到了此举的原因——
我只是要尽快取信于她,这是任务需要。
听了这话,林蕴却反握住时迩的手,不赞同道:“你若是出去望,不就是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吗?我自己把手伸出去一点,感受不到有沙子再拉帘子就好。”
说罢,林蕴拉开时迩的手,将自己的手伸出车帷,车帷边缘压住,好让风不进来。
时迩蜷了蜷手,想说只是一点沙而已,她根本不在乎,她们在推来阻去做什么,但却说不出口。
时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只手刚刚被温暖地覆盖住,她想——
也难怪大人喜欢她,她要是大人,她也喜欢二小姐。
等真正到了京郊,道路两边都是田地,风沙便没那么大了。
如今是冬闲时期,田野萧瑟,地表结了一层白霜。
按常理来说,北方多种麦,林蕴算算日子,如果种了冬小麦的话,这个时候应当已经出苗了,可这地里光秃秃的,难不成大周北方习惯种春小麦?
又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