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口想独处,让丫鬟婆子们都出去,在晕黄的烛光下,打开了信封。
里面有三张纸,前两张似是账目,左边不平整的齿痕,看上去大概是从一个本子上撕下来的。
字迹也潦草,竖着记的,她看不太明白。
但既然已经涉及账目,这封信绝对不是小问题了,第三张纸更是让她心沉到谷底。
这是一张证词,是二十五位农民集体状告宁波府知府联合本地乡绅侵占民田,小小一张纸上后面按着二十五个红手印。
等看完了,确定事情真的很严重,绝不是能把这封信烧给那位裴大人就能了结的程度,林蕴反而不焦虑了。
靴子终于落地,这是一件极其严重的大事,甚至裴大人的死亡可能都不是偶然。
裴大人一个官员都能被盗贼入室打杀了,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手里有这样一封信,她又会有什么下场?
林蕴庆幸让钱大打听消息的时候谨慎行事,不然可能没过几天,她就又要重开了。
倘若要送信的话,裴大人已死,这封信林蕴又能交给谁?皇城中谁和裴大人是一边的,谁又是他的对手?
林蕴一无所知,她连皇城中的这些官职都弄不清。
林蕴将信塞回去,又重新放回袖中,随即熄了灯,解了头发躺在床上。
如果只是一点困难,林蕴会一直操心,反复推演该如何解决,但如果难到一点头绪都没有,林蕴选择赶紧睡觉,多想无益。
果然占了人家身体的代价必不会小,这事徐徐图之吧,急也急不来。
第二日,林蕴一切照常,努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乱则生错。
林蕴觉得自己做得不错,甚至早餐时又点了碟五香糕,之前没尝出哪五味,林蕴再试试。
等吃了时迩的五香糕,林蕴疑惑道:“好像和上次吃的不一样,没了茴香和薄荷味儿。那你这不是少了两香吗?”
时迩解释道:“五香是芡实、人参、白术、茯苓和砂仁,这是养生药膳,至于二小姐吃出的茴香、薄荷只是用来佐味儿的,我没用它们,换的莲子,更为清雅一些。”
“同样的一碟点心,厨子是谁味道也千差万别。”林蕴叹道。
聊聊吃食,人好像是更放松一些,饭后袁嬷嬷准备继续教她礼仪时,林蕴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不知这皇城中都有些什么官,我什么都不认识的话,这礼也无处使。”
既然林蕴好奇,袁嬷嬷就简单介绍了一下皇城的官职。
“权力最核心的是内阁、六部,内阁和六部职务多有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