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肆意惯了的人头一次心烦意乱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此时见雪梨一如既往的温顺模样,仿佛只有自己深受其扰,心里突兀生出一股巨大不满,冷着声音道:“你去哪里?”
赵雪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对他的冷脸习以为常,老老实实道:“我去庙里求一道平安符。”
裴谏之听了直皱眉头,立马追问:“给谁求的?”
赵雪梨嘴唇翕合,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她不好说是给姜依和裴霁云求的,只好道:“只是求来玩儿的。”
裴谏之喝了一夜酒,视线发虚,眼中只看得见她张张合合的红唇贝齿,那声音好似在空中打过一道弯,才入了耳。
他听后下意识便霸道地开口:“不准去!”
赵雪梨不满,趁他醉酒,郁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夫人已经允了。”
裴谏之有些想笑,但他面色依然沉着,“祖母应允了?怕是求平安符是假,与人相看才是真的。”
赵雪梨心惊肉跳,“你不要胡说八道!”
裴谏之原本只是随意刺她,但是话刚说出口,他又想到这件事并非不可能,方才将起的笑意再次消散殆尽。
他看着雪梨慌乱模样,冷冷一笑:“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什么?”
赵雪梨真是惹不起他,连连低头,错身向外走。
裴谏之虽然醉了,但是脚步仍然扎实,稳稳当当站在檐下,大手一伸,就极准地擒住了雪梨手腕,他不快道:“跑什么?真要同那个破烂举人相看?”
赵雪梨一愣,意识到他指得相看之人是江翊之,原本慌张的心稳住不少,回过身怯怯地道:“表弟,你莫要再胡说了,叫旁人听见了可如何是好?若是传出些风言风语,我怕是不想嫁都得嫁了。”
裴谏之微顿,听出雪梨这是不想嫁呢,心里信了几分,看她眨着水眸,着急忙慌同自己解释,忽然觉得心口发软,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没再多言。
雪梨扯了扯自己手腕,裴谏之这才意识到手下一片滑腻温热,他像摸到尖刺般,立马甩开手。
两人纠缠的这一会儿功夫,天已经蒙蒙亮了,下人们时不时经过一两个,虽然都不敢抬头细看,但雪梨还是感到不适,她垂下脑袋,再次往外走。
出了府,刚上马车,落下的帘子在空中晃荡还没有三下,就被一只大手掀开。
裴谏之进来,大马金刀坐下,眉眼依然不屑:“既如此,我便陪你一道去。”
赵雪梨惊愕地睁大眼,不明白这句话从何而来。虽然不明所以,但她仍然婉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