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公办的沉冷。
赵雪梨回过头,见到了一个黑色劲装的高挑女子,她脸上罩着一个黑色面具,身形高状腰间别着两把弯刀,只露出一双眼,看人时眸光带着割喉的锋利,自有一股煞气血气扑面而来。
姜依直起身子,冷笑一声:“姈姈,不必理会她。”
赵雪梨手指攥得死紧,不知道该如何,但仍然杵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黑衣女子面色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夫人,时候到了,侯爷”
她话未说尽,姜依便随手拿了瓷瓶砸过去,准头很好,一看就知道她经常如此做,黑衣女子被迫住口,抬手去接空中瓷瓶。
姜依冷然开口:“裴靖安没同你说过,今日琼华阁内全凭我做主吗?”
黑衣女子眉头微皱,嘴唇翕合,就在这时,一人挑帘进入。
赵雪梨听见动静,看向门口,却见是神色淡漠平静的淮北侯,他穿过越发浓烈的日光走来,玄色织金大氅在走动间被风掀起道道暗纹,腰间坠着的玉佩轻轻晃动,明明他尚未说任何话,也没有丝毫情绪显露,但黑衣女子却是立马跪下了。
姜依也几不可闻地一颤,扯了扯嘴角,并没有下榻请安。
裴靖安目光掠过黑衣女子手中捧着的青瓷瓶,摆摆手,没有说话,女子却显然意会,迅速退下。
赵雪梨脚步踌躇,见他看向自己,壮着胆子装起了傻,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准备俯身见礼。
她膝下才弯曲了几分,裴靖安就冷淡开口:“下去罢。”
姜依沉默,一言不发。赵雪梨不敢不听,纵使心中不舍,也只能离开。
她转出那扇和田玉屏风时,听见里面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和姜依隐隐绰绰,含糊不清的斥骂。
赵雪梨不知道是谁打了谁,可心下却逐渐发冷。
她在外兜兜转转,吹了半天冷风,将自己在房中关到入夜,而后又偷偷摸摸避着人去到了照庭。
在往年,上元节的淮北侯府会设下宴席,广邀宾客,雪梨是出不了府的,她现在得找裴霁云借借那天出府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