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座,途经的远山。
江玉容的指节攥得发白,却终究未能迈出那一步。
她望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红色身影,直到炽烈的天光被暮色蚕食殆尽,议事厅内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
她的身形凝固在黑暗中,如同一尊冰雕。
柳桃之捧着灯盏踏入厅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是丹曦真君传音给她让她来这里的,丹曦真君虽然处处针对师父,可实际上,丹曦真君心里还是关心师父的。
她们曾经同生死共患难的金兰之情是任何事都无法撼动的,所以师父从不在乎丹曦真君言语间那些讽刺,这一点了解她们两人的,都知道。
柳桃之望着黑暗中师父孤绝的身影,那缕霜发垂在颊边,衬得眼尾细纹像剑痕般深刻。
柳桃之忽然喉头发紧,原来师父也会老,也不是无坚不摧。
“师父……”柳桃之壮着胆子靠近,“大师姐只是选了她要走的道,并不是十恶不赦。”
寒月剑在鞘中轻颤,如同柳桃之胸腔里酸胀的心跳。
这些年为护着大师姐,她没少顶撞师父,可现在看着如此孤独的师父,那些叛逆都化作了细密的疼。
江玉容心中微微震颤,垂眸看向柳桃之,这个在她看来性子太软的徒弟,此刻眼神如磐石般坚定。
“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师姐,但弟子的剑,永远为您而鸣,也为玄英剑宗而鸣!”
江玉容闭眼吸气,忽然觉得天道何其讽刺。
她耗尽心血雕琢的那柄剑,终究脱鞘而去,而那个总在剑阁外探头探脑,处处顶撞她的小徒弟,却提着灯候在了最深的夜色里。
原来她从未看清过自己女儿心里的寒,也从未看清过夭夭这孩子眼底执着的火,如今凤影远走,倒显出寒月清辉,照得她满心苍凉。
“师父,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替大师姐那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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