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道远去,江意微微摇头。
有些练气修士很喜欢跟凡人打交道,就是沉迷于这种生杀予夺,被恭维奉承的感觉。
江意很不喜欢,所以她很少往凡间走动。
辛无双端坐在厢房桌边,怔怔出神,似乎还在思考刚才的事情,这个时期,修士因为辟谷带来的一连串改变,都会控制不住的敏感多思。
她也不例外,只是修了懒道后会下意识的提醒自己懒得想,也从不流露在外。
不多时,观主匆匆赶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练气七层男修,面容平凡却透着几分沉稳,穿着与观中其他道士差不多,一身蓝色棉布道袍,朴素干练。
他略微打量二人一番,知道她们是宗中亲传弟子,却不知她们已经筑基,恭敬且惶恐地朝江意和辛无双行礼,“在下胡启元,见过二位师姐,不知二位师姐驾临所为何事?”
“原来的观主呢?”辛无双站起来问道。
胡启元叹气,“温师兄两年前在追查梦仙教驻地的时候……牺牲了。”
江意瞳孔微震,辛无双也沉默了片刻。
胡启元请两人重新入座,给两人倒茶。
没等他说话,辛无双又问,“苍灵宗在此设立宫观,不正是为了庇护一方?为何你们要对那些求药的凡人见死不救?”
胡启元神色一滞,嘴唇微动似要辩解,目光闪烁间尽是难言之隐,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叹息。
“此事,一两句可说不清楚。”
江意见状接过话头,“方才我师妹给了求药少年一粒养元丹,不知是否会坏了此地规矩?”
“什么?!”
观主闻言脸色骤变,他顾不得解释,转身就往外疾步而去。
辛无双眉头一皱,立刻跟上胡启元。
夜幕已至,三人穿过一条条人烟愈发稀少的街巷,来到石桥镇边缘一座破败的茅屋前。
四周一片死寂,浓重的血腥味从茅屋中渗出。
胡启元推开门,便见那求药的少年倒在血泊中,胸口一个狰狞的血洞仍在汩汩冒血。
而床上那位重病的父亲,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早已气绝多时。
少年的右手被人砍断丢在一旁,断手仍保持着用力握紧的姿态,像是被人硬掰开手指从中抢走了什么。
江意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屋内打斗的痕迹和散落的脚印,一声叹息。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避着人偷偷给他的,也只是一粒最普通的养元丹而已。”
辛无双如遭雷击,气息不稳,死死盯着少年死不瞑目的双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