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可以在这个时候来给他送盒退烧药就好了……
脑袋烧得好难受。嗓子怎么会这么痛的……
烧到四十度了吗?
不会烧傻吧……
说不定已经烧傻了。
不然他怎么会想,那种大少爷来给他送药……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何时加大了,混合着风声与隐隐的雷声组成一支沉闷的催眠曲。
人像是被灌满了海水,手脚却绑着氢气球的空心石块,意识在黑暗里不断下坠,昏沉。
或许是生病让人变得脆弱了。
相宜鼻尖有点冒酸。
以后再也不给她带饭了……
姜条都不给她带了。
要是没有做姜条炒土豆块,他现在还能,多煮点姜茶。
……
“叮咚。”
在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前,耳边忽而朦朦胧胧传来了一声铃响。
相宜眉心拧了拧,眼睛却没有睁开。
他有些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可一声是幻听,两声、三声,就不太像是了。
相宜挣扎着睁开眼,茫然看向大门的方向。
好一会,在铃声再一次响起后,他掀开毯子起身过去开门。
同事吗……
他在学校里关系稍微亲近一点,有可能会来看看他的,就是办公室里的几位老师了。
相宜带着一点疑惑打开了门。
走廊里的灯光应声亮起。
外面的雨下得实在太大了,眼前一盏两盏灯亮起,门外青年的身后,也还是一片仿佛涂抹了灰霭般的昏暗。
一眼过去,什么都看不清。
就只能看见她这个人。
就只能看见,在灯光下,那双亮着如宝石般好看光晕的宁静浅眸。
雨声在这一刻似乎又变大了。
相宜愣了好一会,直到喉咙里干涩的痒意传来,他不受控制地咳嗽才回过神,狼狈地去找口罩,“你怎么……来了?”
一时也找不到口罩,他捂着嘴拘谨又局促地看她。
她没有说话,轻轻歪过一点脑袋,耳旁漆黑柔顺的发丝滑落,悠悠扫过锁骨。
相宜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突然有些不自在,心口也怦怦怦地乱跳充斥不安。
唐今垂眼看他。
和之前见过的,总是西装革履一副正经教师的模样不同,相宜今天穿着的只是居家睡衣,头发更是乱糟糟的没有梳理,头顶甚至有几根乱毛翘了起来。
像是扑进草丛里滚过一圈炸了毛的小狗一样。唐今莫名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