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无比意外地话。
李承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笑,他知道自己地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皇帝首重看心,自己既然叛过一次,那么再也无法获得对方的信任,更何况自己与姑母之间的事,已然戮中对方的逆鳞,虽然为何这是一片逆鳞。始终无人知晓。
一生的幽禁,李承乾不会接手,身为李家的男子,杀死自己的勇气总是有地,他的目光冷静起来,看着皇帝轻声说道:“此时再来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呢?”
“先前问过,史书上究竟会怎样记载这一段。”
“如今我们是谋叛的乱臣逆子。人人得而诛之。与外敌勾结,秽乱宫廷……您是光彩夺目的一代君王。您什么事都没有做错,什么错都是别人地。”
皇帝的脸色已经回复了平静,安静地听着李承乾这些语气漠然,而声声入骨的话语。
“但您似乎忘了一点,不管史书上如何涂抹,但总要记得,在庆历七年初秋的这个月里,京都死了多少人,李家死了位祖母,死了位皇后,死了位长公主,死了一位太子,一位皇子。”
李承乾叹了口气,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甚至凌于其上地目光望着自己不可战胜的父皇,说道:“您将是史书上的千古一帝,而您的身边,则是如此的干净,干净的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不会孤独吗?”
皇帝冷漠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唇角微带轻笑,似乎是在表示,凌于九天之上的神祇,又怎会在意云顶上的寂寞与人间地热闹。
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出了东宫门口,在宫门处时心头微微一动,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这封信是二皇子的遗书,先前由宫典交给他。
皇帝取出那张薄薄的信纸,看看自己的二儿子在临死之际,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
信纸上是两行无比潦草的字,笔墨带枯丝,显见是仓促而成,然而转折有力,如刀剑直刺纸背,满是愤怒不甘之意。
庆帝抛向朝廷里的第一块磨刀石,三皇子李承泽,在最后的遗书里对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呐喊着与太子相近地意思,只是用字却更加刺骨,更加尖刻,尤其是最后处地那四个字。
“鳏!寡!孤!独!”
老而无妻是为鳏,君临天下无一人亲近是为寡,丧母独存是为孤,老而无子……是为独!
大东山延绵京都一役,庆国皇帝连破天下两位大宗师,诱出清除皇室内与军中的不安份因子,挑出朝廷中地阴贼,一举奠定了日后统一天下的伟大功业,这构织了数十年的大局面一朝成为现实,毫无疑问是庆帝此生最光彩的时光。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