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身,头顶上“咚”的一下:
“哎呀!”
他笔直往下一躺,伸手捂住额头,疼得连治疗术都忘了怎么引发了。对面,一个雪白的人影连退两步,差点没晃到地上去:
“起这么急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乐连续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楚,对面摇摇晃晃的是赵先生:
大概正好弯下腰,或者蹲下来看他的情况,被他猛然这么一起,头碰头。
瓷头碰肉头,沈乐的额头一片疼痛,赵先生疼不疼不知道,但是至少,把他往后一撞,差点把他撞倒在地上!
这么大一个瓷人儿,要是摔倒了,砸个好歹的,岂不是造大孽了?
沈乐跳起来,连连道歉。赵先生同样努力向他道歉,自言不应该凑这么近,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耗费了半天时间,赵先生才问沈乐:
“刚才您这是又怎么了?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沈乐巴不得这一声。他滔滔不绝,把之前听到的,疑似瓷塔记忆的内容讲了一遍,末了认真请教:
“我琢磨着,更多的线索,大概还真的在瓷窑那里——得找到那个废窑,或者,找到镇魂俑。您这里,有点儿线索吗?”
赵先生越听脸色越是严肃。全部听完,他蹲下身抚摸着瓷塔的碎片,长长一叹:
“废窑……难找啊……”
不难找,我也不来寻你了。沈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待一个答案,或者至少是一条线索。
好半天,赵先生才向沈乐招招手,带着他快步往外走:
“邢窑并不是一座窑,而是烧造一种类型瓷器的窑口的统称。
这片窑区,在太行山东麓丘陵地带,跨州连郡,占地面积相当广阔,大概是南北长约90公里,东西宽约30公里的狭长地带……”
他铺开一张全国地图,几乎不用细细寻找,指尖就准确地点在河北中部的位置上:
“临城县、内丘县,还有xt市的信都、襄都两区,都有窑址分布。到现在为止,在临城县和内丘县,各发掘出了十几个窑址。”
那么,这些窑址,是不是我要找的呢?
沈乐继续盯着赵先生看,心里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赵先生能够提供线索,就先跟着他走,没有线索,就回学校:
找给他讲课的那位教授,然后拜托教授,找一找考古队那边的一手资料。已经发现的瓷窑,统统跑一遍,看一看是不是他要找的;
如果不是,再在那片地方,来来回回,一步一步亲自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