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寺庙,又牵着她的手走过马路,目送她离去。
沈乐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注视他们互动。小和尚一直等到女孩身影消失,才转身面向沈乐,合掌胸前,笑着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一直跟着我们身边,可有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有个疑问,想要请教大师。”沈乐微笑上前:
“您刚才,没给那小猫念往生咒啊?”
“我现在念也不迟。”小和尚笑了一笑,回头望向街尾,那个小姑娘消失的方向:
“她是未成年人,按照国家法律,不得向未成年人传教。”
“啥?”
沈乐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你是和尚哎!
是和尚啊!
这都在寺里了,你还不念经,你还顾虑着不要向未成年人传教?
“如果是在经堂,我们诵经的时候,她自己跑进来看,那我们当然不会为她停止诵经。”
小和尚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解释:
“但是现在,她喜欢的猫咪死了,她需要心理安慰……她还小,还没形成正确的三观,这时候,我就要尽量不在她面前,给小猫念经超度,以免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沈乐深深吸了口气。他学着小和尚的样子,合掌一礼:
“受教了。在下沈乐,不敢请教大师法号?”
“原来是沈施主。”小和尚笑意更深了一些,仿佛在说“啊,原来是你,我知道你”。
他合掌当胸,又行了一个佛礼:
“贫僧能谦,敢问施主来寻贫僧,是有何见教?”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已经面对着面,坐在天香楼后面的厂房里。能谦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上尽是严肃,右手捻着一串檀木佛珠,不停地轻宣佛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如何?”
沈乐原原本本讲完他知道的情况(仅限于纸人会转弯盯着他、纸人会冒黑气、纸人会发出惨叫,以及他在木船上考证出来的年代与沉没地点),眼巴巴地看着能谦。
能谦脸色凝重而悲悯,一会儿低头默念经文,一会儿起身走到船上,里里外外地走上一圈,一会儿又褪下佛珠,戴在一只纸人手上,在它面前低声念经。
连续念了有一刻钟经文,忽然“崩”的一声,串着佛珠的绳子寸寸断裂,佛珠散得满地都是。
沈乐赶紧弯腰去捡,捡起一颗,那佛珠已经失去光泽;再捡起一颗,入手一片黑灰,居然像是烧过了一样。
能谦叹息着伸手阻拦:
“沈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