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人家出嫁,是为姑娘好,还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沈乐不知道答案。他也没有办法干涉,只能安安静静地看下去:
姑娘暴躁了又忍耐,忍耐了又暴躁,一块盖头拆了绣,绣了拆,再拆了绣,再绣了拆。
看到后来,沈乐都把盖头上的花样背下来了,她还是没有绣完——
忍来忍去,终于还是忍不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不,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傍晚,她悄悄换了件紧身短袄,挎上腰刀,背上弹弓,出门助跑几步,纵身一跃!
沈乐:……还,还能这样啊?
他赶紧跟着一跳,幸好在记忆当中,跳这么高一点也不为难,轻飘飘地翻过几重墙头,出了那个什么“蒋老爷”的宅子。
穿街过巷,一路奔行,直跑到某幢陋巷简屋外面:
“阿恒!阿恒!”
她远远摸了个石子,抛砸在窗棂上,而后小声呼唤。连喊几声,屋子里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声,反而是邻居推门出来:
“举人老爷不在这儿住啦!老爷们送了他大宅子,他搬去西城那边住了!”
姑娘“啊”的一声,谢过邻舍,转身快步离开。沈乐跟着她奔向城西,看着她远远站在大宅外面,欲前又却;
看着大宅门口车水马龙,拜访的、送礼的、拉关系的络绎不绝;
看着那个有点凶的门房凸着肚子,不耐烦地冲外面挥手,打发走上门的穷亲戚……
姑娘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在远远的巷子口转了两圈,终于下定决心,转到大宅侧面,翻墙进去:
这些宅子的构造大约都差不多,姑娘翻过两堵墙,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书房。
房里灯火通明,书生的诵读声朗朗传来,姑娘脸上出现了甜蜜的笑意,一按屋檐,就要跳下去。还没动,院门“吱呀”一声:
“老爷,老家有人来访,说是您的三叔公。”
“三叔公来了啊?快请!”
书生快步出外。姑娘脸上掠过一丝懊恼,趴在屋檐上,一动不动。须臾,就看见书生亦步亦趋,扶了一位老者进来:
“叔公,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您直接传话让我过去就好了啊!”
“哪能呢,哪能呢。”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地让他虚扶着,左右观看宅子,越看越开心:
“你现在是举人老爷了,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儿是我们随便就能叫过来……”
一阵没有多大营养的闲聊。沈乐都快无聊得睡过去时,忽然听到老者问:
“对了,你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