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东西。
可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看过了那么多悲欢离合,对如今的欧扬来说,同情和怜悯已经变成一种必须压抑在心底的奢侈。
他摘下夜视仪,望着车外的黑暗放空大脑,假装听不到车外的动静,就这样一直守到天明。
整整一夜,不知道多少小动物跑出来分一杯羹,把余下的牛肉啃得面目全非,所剩无几。
江雨薇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还记得换班的事,立刻爬了起来,埋怨道:“欧扬,你怎么不叫我……”
话说一半,就看到依旧在车外徘徊的感染者,脑子嗡地一下,愣愣地盯着外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们是搁哪儿冒出来的?”
车外那对母子,好像听到了江雨薇的声音,一齐转头看过来。
青天白日,枯槁的容貌比夜里清晰得多,四肢和身体也都枯瘦不堪,一看就是被幻肺菌榨干了身体。
只有肚皮高高地鼓起来,跟身怀六甲差不多。
那是昨夜吃了好几顿才撑出来的。
江雨薇高度怀疑,若是这俩货再吃一顿,会不会把肚皮撑破。
“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朱一鸣也醒了,把昨晚经历简单讲了一遍。
欧扬忽然指指后视镜:“你们看,后面有台房车!”
江雨薇立刻想起昨晚那个老米:“你是说,昨天那人?”
欧扬点头:“咱们过去看看!”
说罢启动装甲车,沉寂的引擎陡然发出低沉的咆哮。
车外那俩感染者立刻支棱起耳朵,飞一样冲上来。
欧扬轻踩油门,装甲车迅速后退,一直退到房车附近,将感染者远远抛下。
房车的门开着,一具尸体倒在车里,正是昨夜那个索要牛肉的老米。
他的身上遍布抓痕咬痕,干涸的鲜血从车里流到车外,在路面上留下一片紫黑色的血迹。
很明显,那俩感染者和这个老米脱不了干系,三个人很快就脑补出一条清晰的因果线——男人的妻子和儿子都被感染,为了生存不得不逃离家园,甚至心存幻想,期盼着母子二人并不是感染幻肺菌,希望两个人会在不久的将来痊愈。
但两个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终于发展到成长期,所有的期待全部幻灭。
男人仍然不肯放弃,始终照顾妻儿,哪怕明知没有任何希望,依旧期待奇迹降临。
只不过他没等来奇迹,最终命丧妻儿之口。
欧扬和朱一鸣都是男人,虽然很同情这个老米,但也只是同情而已。
江雨薇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