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磡?
众人低头不语,各怀心思。
太后看向内侍总管,问:“我并未召见王仆射,他怎来了?”
总管答道:“王仆射说,他有事禀告。”
太后思量片刻,道:“也好,让他进来听听。”
内侍总管得令,随即令人将王磡传唤进来。
待王磡见了礼,太后问:“府里的事情都收拾妥当了?”
王磡拱手回道:“劳太后费心了。公主与董氏皆以安好。”
“安好?”太后哼了哼,“我的女儿我岂会不知?出了这等事,你尽早查出府里头的内鬼才好。”
王磡赶紧称是。
太后喝了一口茶,问:“你此番进宫,所为何事?”
王磡回禀:“臣昨日偶见廷尉正,问起大郎和二郎的情形,廷尉正说,此案由左监经手,大约已经有了眉目,今日就要来回禀太后。臣也想知道左监查出了什么,便自作主张进宫旁听,请太后恕罪。”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罢了,听听也好,毕竟事关阿治和阿宽。”太后说罢,对庾逸道,“左监可查清楚了,阿隽此番受伤,究竟是谁人所为?”
“回禀太后,”庾逸拱手道,“世子此番受伤,乃是外兵曹郎中王治与右尉将军刘慨合谋,伙同右尉上下五十余僚属所为。”
太后沉默片刻,随即看向王磡。
“王仆射是否知晓此事?”
“闻所未闻,”王磡断然道,“不知庾左监可有证据?”
“臣有右尉校尉为人证,请太后传唤。”
太后旋即令人传来。
庾逸昨日便将人证收押在廷尉,方便太后传唤。
不过,众人静候多时,仍不见人证入殿。
庾逸看太后露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便禀道:“容臣遣人再去催促。”
太后挥挥手,让他自行去办。
庾逸行至殿外,请吴善亲自走一趟。
孙微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王磡,只见他端坐着,目光颇是镇定自若。
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多久,吴善匆匆回来,带来了坏消息。
那校尉死了。
“死了?”太后沉下脸,“好端端的人,怎的突然死了?”
吴善回道:“禀太后,押解的人说,就在囚车行至宫门前之时,拉车的马见了卫士的刀,忽而受了惊,一下撞上了宫墙。车毁了,人也暴毙而亡。”
孙微的目光始终落在王磡身上,只见他虽不露喜怒,却俨然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