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长史身为幕僚之首,莫给仆射胡乱出主意才好。”
“在下不敢。”江原赶紧道。
他战战兢兢地目送长公主离开,额角冒出了冷汗。
片刻后,王磡传唤,江原才起身走进去。
“都听见了?”王磡问。
“听见了,”江原道,“长公主既是不许,要不……”
“妇人之见,不必理会。”王磡道,“先稳住荆州才是当务之急。你方才提议,让李陌等十二个幕僚陪着阿宽去,我允了,后日就动身。”
江原一喜,拱手称是。
“可大公子那头……”
“你亲自去寻刘慨,令他管好下头的人,把嘴关严实,过两年,七尉部总管就是他的。若他管不好,便想想杨奇的下场。”
“朝廷派了特使与二公子同行,何不让刘慨同去?如此一来,想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不妥,”王磡道,“你莫忘了阿治因何被抓。”
“听廷尉的人说,正是因着庾逸察觉了大公子要去荆州,才起了疑心。”
“正是。庾逸此时就在查七尉部,若轻举妄动,反倒教他起疑。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
次日,江原照着王磡的吩咐,将刘慨叫到了一处茶舍中见面。
刘慨一见了江原,就颇为慌张地问:“江长史今日可听闻了豫章王府的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刘慨压低了嗓音,对江原道:“我家后门住着一位卖肉的张屠夫,他家中最小的儿子,就在豫章王府里当差。听他说,豫章王妃悄悄给世子找了个神医。那神医看过世子之后,开了一剂药给世子灌了下去,世子突然醒了。据那张小郎所言,世子说他看见了凶手。当下,王府正在找画师,预备着将世子见到的凶手画影描形,好交给廷尉拿人。”
江原皱眉,想了想:“这不对。我听闻,当时将军乃是黑衣蒙面行事,且又在深夜之中,世子怎会知晓将军的真面目?”
刘慨懊恼道:“长史有所不知,大公子命在下务必取世子首级,在下自是身先士卒,一骑当先,直取世子首级。只是世子的功夫高强,颇为难缠。在下与他缠斗时,被他揪下了面巾。虽只是一瞬,却也难保他是不是真看见了。”
“竟有这事?”江原一惊,“刘将军怎不早说?”
“在下起初并不觉得不妥。”刘慨道,“只因当时确实天色漆黑,许多火把在缠斗中熄灭。在下本以为即便被揪下面巾,世子也看不见。可如今豫章王府这消息出来,在下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