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非全然没有眉目。”孙微说着,将闾丘颜与姚蓉的信递给司马隽。
司马隽展开来看了看,眉头蹙起。
“闾丘颜?”
“正是。”孙微道,“这封信,桓修已经看过。”
“他回荆州,亦是夫人之意?”
“他命不久矣,不可死在寻阳。”
司马隽看着孙微,过了一会,道:“夫人如今愈发像个军师了。”
这话,孙微颇是爱听。她眼睛一亮,却听司马隽继续道:“可见夫人就算不问鬼神,也能斟酌利弊,明辨是非。”
说来说去,还是不信任她那算卦的本事。
犟种。孙微心想。
“妾说过,鬼神有所示,有所不示。”她从容答道,“自不可事事都卜问。”
司马隽不与她纠缠这个,将手中的信放下,道:“既然姚蓉与闾丘颜来往,那么寻闾丘颜便是。有这封信,不怕闾丘颜不说。”
“世子想让闾丘颜将姚蓉卖了?”
“他不该卖么?”司马隽反问,“他与姚蓉合谋杀害桓熠的亲儿子。此信只要出现在桓熠手上,他就剩下死路一条。”
“如果这信能让闾丘颜走上死路,那妾宁愿将这信交给桓熠,而非与闾丘颜交换姚蓉。”
司马隽有些诧异。
“夫人与闾丘颜有过节么?”
何止是过节。
她注视着司马隽:“妾若说,闾丘颜将来会杀了世子,世子信么?”
司马隽愣了一下。
“哦?”他说,“他如何杀我?”
“姚蓉听命于闾丘颜,他能在江州做下这般布局,可见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孙微道,“有朝一日,他会当上枭雄,夺得天下。”
司马隽若有所思。
“这是夫人卜问得来?”
“正是。”
“桓氏和王氏呢?”
“桓氏被灭,王氏投了闾丘颜。”孙微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缓缓说出自己藏在心中的往事,“军阀门阀,却都被闾丘颜所收拢,世子独力难支,最终也被闾丘颜的人所杀。”
司马隽没说话,目光深深。
“那么夫人呢?”他忽而问道。
孙微张了张口,只觉像有什么卡在喉咙里。
死去那夜的种种,悲痛和懊悔,挤压在胸口。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她轻声道,“妾自也不可幸免。”
周围一片寂静。
正当孙微以为,司马隽会为详细追问,却听他说:“有件事,我一直颇为好奇。父王去苍梧迎娶夫人时,曾传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