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并非无解,一切等我去了再谋划。”
孙微颔首。
当年三吴的饥荒,致饿殍遍地,其惨状震惊海内。这难题,绝非朝廷和江州可解,但早做准备,也并非不可应对。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祸根,便是先太子妃之死。”孙微继续道。
司马隽道:“夫人以为,若太子娶了王氏女,桓熠可会起兵?”
会,上辈子,这事就发生在明年七月。
但在那以前,孙微不希望司马隽从会稽的重担里分心。
“妾卜问过,明年春天尚可安然无事。后头的事,以妾的能耐,如今还算不出个所以然来。”说罢,她补充道,“世子近期要去会稽,那里的事务繁重,还望世子切莫卷入太子的婚事。妾知道世子与太子感情深厚,可其中牵扯太多,皆非世子可操控。”
司马隽不置可否。
“夫人之意,事不关己,便不必理会,是么?”司马隽淡淡道。
孙微道:“太子乃储君,婚事乃国事。世子有世子的责任,太子也有太子的责任。”
司马隽忽而看着她:“如此说来,到我成亲之时,夫人也会与我分析利弊,替我找个对我最有利的王妃么?”
孙微愣了愣。
虽然她早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与司马隽做夫妻。
但真提起来,她心头仍会有些说不清的牵扯。如同被一根丝线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这一日,总会到来。
生死面前,情爱皆是浮云。
谁能教司马隽好好活着,她就会选谁。
她正要说“是”,司马隽却道:“扯远了,此事少说也得等两年后。夫人方才提到,到明年春天,仍可太平?”
“正是。”孙微道,“世子在开春的时候,最好能募到些许人马。有了根基,便可放手让阮仲旋经营会稽,再回头防备桓熠,也来得及。”
司马隽却敏锐地抓住了其中关键。
“夫人之意,开春之后,桓熠有起兵的可能,对么?”司马隽严肃道,“江州离荆州有多近?若桓熠在荆州起兵,顺流而下,只四日便可陈兵寻阳城下。此事万不可儿戏,不能以身犯险,若夫人知晓些什么,务必据实以告。”
孙微知道,司马隽政斗不行,打仗却是行家。
“妾知道轻重。”她只得道,“妾说春天安然无事,那便是安然无事,世子可以安心与阮仲旋一道经营会稽。”
司马隽看着她,少顷,道:“夫人对阮仲旋颇为信任。是么?”
孙微一时结舌。
阮回此人,前世与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