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倒是想放任她去,不管她的死活。
她不是无所不能么?
可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她离去的身影。
长公主突然发难,必定是得了王磡的授意。她此去凶多吉少。
若这就是最后一面呢?
他咬了咬牙,传令道:“进宫!”
“进宫作甚?”
司马隽顿住。
这话却不是邓廉问的。
声音出自两步外的马车,车帘掀开,是周昶。
阮回从车上下来,对司马隽做了个礼,道:“尊师已经等候多时。”
司马隽没有搭理二人,正要上马车,周昶却道:“世子若此时出现在太后宫里,鲁氏就没救了。”
这话说的与孙微无二,司马隽不得不停下来,问:“为何?”
“想知道?”周昶笑了笑,“答应我两件事。”
“太傅请说。”
“第一件,”周昶道,“向我请罪。”
司马隽:……
他只冷眼片刻,当即行礼:“晚辈失德,冲撞太傅,还请太傅恕晚辈无礼之罪!”
“第二件事是什么?”司马隽随即问。
周昶瞪了他一眼:“我还未说免罪。”
司马隽冷声道:“太傅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了。”
周昶看他握紧了拳头,轻咳一声:“罢了,看你一片诚心,我便不与你计较。这第二件,拜我为师。”
——
长公主的车驾正驶往建康城,直往皇宫去。
她特地与万寿郡主共乘一辆马车,客套了没两句,便问:“早前,我令人送去的信,姨母看过了么?”
“看过了,里头说了许多事,我正要问你。”
“姨母请问。”
“你在信中提及,那去京口的随侍说鲁氏常与男子独处。所谓男子,说的是什么人?”
长公主冷笑:“上到太子,下到军中将领,多的是。”
万寿郡主诧异。
“他们独处都做了些什么?”
“说到这个,更是不像话。”长公主道,“鲁氏总是屏退众人,有时甚至连她的贴身婢女也不在场。姨母想,鲁氏才进京多长时间,有什么事竟要与陌生男子私底下说?当真是教人想一想也羞耻。”
万寿郡主轻轻地“嗯”了一声,问:“太后如何打算?”
“太后的意思,如今鲁氏才刚进门,身上哀带着孝,就这般不知检点,可见是个无德之人。日子长了,还得了?最要紧的是,她竟将毒手伸向太子。太后特地因着此事召见太子,向太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