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颔首,道:“自古争权,从无良善,将军万不可对夺权者心存侥幸。如今,谢将军就是个极好的例子。世子和将军原本以为,王仆射欲与谢将军联手,对么?”
褚越没有否认。
孙微道:“其实,王仆射的想法从来只有一个,除掉谢氏。是世子和将军太过善良了。”
褚越不服:“可王仆射如何教北府自相残杀?此举听着似是可行,却不易达成。”
孙微淡淡地说:“自相残杀有违人伦,可若是名目正当,却也可说成一番壮举。”
“什么名目?”
“待世子从宫里回来,将军就会知晓。”
褚越看她高深莫测的神情,忍不住问:“这话,王妃和世子说过么?”
孙微摇摇头:“将军与世子相识多年,当知晓世子向来务实,并不相信阴阳之术。所以,妾才想请将军去与世子商议对策。从将军的嘴里说出来,可比妾来的强。同理,将军若想说服世子,也切莫要提妾才好。”
说话间,谢霄的画已经成了。
他从书房过来,亲自将画呈到了孙微面前:“在下拙笨,不知此画,是否合王妃心意?”
孙微将那画看了看,微笑道:“用墨凝炼,线如行云,丹青似水,自有一番超然风骨。妾甚是喜欢,多谢少将军。”
谢霄笑了笑,眉间舒开。
他忽而发现褚越一语不发,只坐在席上发呆。
“褚兄怎么了?”他问,“可是有什么事?”
褚越张了张嘴,又闭上。
“无事。”他强笑了笑,道,“只是突然想到些事情。”
外头豆大的雨点落下,随即汇作倾盆大雨。
“这暴雨,怕是一时也下不完。”孙微温声道,“将军可用些茶点,再品一品少将军的画。这画的意境颇佳,望着可宁心静气。无论什么样的心事,仔细想想,指不定就想通了。”
褚越心事重重,却没有再说话。
快到中午时,司马隽从宫里回来,脸色并不好看。
“刺客和贺氏兄妹都死了。”司马隽沉声道。
众人皆是一惊。
“怎么死的?”褚越赶紧问。
“当是中毒身亡。”司马隽道,“昨夜,廷尉将他们都关押在羁侯所之中。今晨,狱卒就发现这三人都已经没了气息。当下,廷尉那边还在将昨夜当值之人一个个问话,暂无结果。”
孙微心中一阵唏嘘。
上辈子,刺客刺杀谢霄得手之后自尽,府里查了好一阵子,才查到了贺莨身上。但贺莨已经逃逸,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