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感与日俱增,可说到底这种替人种粮的事,总让这名老汉心底有些忐忑。
那不是之前帮大明那些地主老爷种地的佃户吗?
最后种出来的粮食,又有多少能是咱自己的?
“当然。”
赵勇帮他扎紧口袋的时候,张老汉忍不住紧张开口。
“那官府......官府收多少粮食啊,能留下五成吗?”
他知道自己这个提议很过分,可他仍是想多留下些粮食。
“秋收时官府只收三成,其余都是您的。”
张老汉甚至都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听到这,不由瞪大眼睛。
“啥?三成!”
这位北方逃难迁移来的老农家汉吞了口唾沫。
“好,好啊!”
另一边,孟琏土司的少女阿兰正惊喜地抚摸分到的铁犁。
“比我们寨子的铜犁轻多了!”
“这是登州钢厂的新物件。”
一名红炮军汉子笑着示范用法,神色骄傲。
“翻地能省一半力气。”
黄昏时分,来自保定的铁匠李师傅在临时工棚里点燃炉火,如今松江府的铁匠铺子刚刚稳下来。
红袍军送来的焦炭燃烧出蓝色火焰,他亢奋的捶打第一块松江府产的铁器。
夜幕降临,陈铁唳独自巡视新建的居民区。
草屋虽然简陋,但每户门前都堆着分到的物资。
他听见屋内传来婴儿啼哭,年轻母亲哼着陌生的西南山歌哄睡,隔壁北方汉子正用山东口音讲述海上见闻。
墙角突然闪出个黑影。
陈铁唳本能按剑,却发现是个抱着陶罐的佝偻老人,不是张老汉又是谁。
“总长......”
张老汉跪下。
“远亲酿的酒,从南方送过来,咱又从北方背回来,已有六年了,别嫌弃。”
陈铁唳扶起老人,就着罐口喝了一大口。
劣质的酒液烧灼喉咙,他却笑得开怀。
“好酒!等船坞建好,请您老喝南洋来的酒!”
同一轮明月下,登州船厂的灯火彻夜不熄。
魏昶琅趴在图纸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计算尺。
窗外,潮水轻拍着新筑的防波堤,仿佛在应和松江府方向传来的夯歌。
到次日天明,魏昶琅正站在新建的船台上。
几年前这里还是荒地,良田也都在地主缙绅手中,如今巨大的干船坞里,钢铁骨架已初具规模。
“齿轮组还要加强。”
魏昶琅敲着图纸对工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