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刘伊妃蜷缩在男友怀里,手指头还在无意识地绞着毯子的边缘,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时候。。。我们刚走到外场的缓坡,阳光还很好,熊猫在懒洋洋地啃竹子。”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然后。。。地面突然晃了一下,我以为自己头晕了。”
“你拉住我的时候,我听见背后‘轰’的一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整片山像被撕开了一样,石头滚下来,砸进溪水里,泥浆溅得比树还高。”
刘伊妃絮絮叨叨地讲着,仿佛又看见那遮天蔽日的尘土,喉头滚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声音。
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留下两排泛白的齿痕,又喃喃地重复着。
“我从未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如果有一台无人机此刻俯瞰航拍,能清晰地看见海拔2500米的核桃坪区域,原本层叠的冷杉林带被撕开一道长达300米的地裂缝,裸露的岩层断面泛着青灰色寒光。
皮条河两岸山体整体滑坡,约20万立方米的土石倾泻而下,将大熊猫野化训练场的钢架结构碾成扭曲的废铁,河道被拦腰截断形成堰塞湖,浑浊的水面漂浮着折断的箭竹。
当事人小刘此刻心里隐隐约约的惊惧,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她身边的穿越者本人,也不能说在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刻还能保持住镇定,只是此刻回忆起来叫人无限后怕。
“现在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路宽轻抚着她的后背,知道她这是典型的灾难后的急性应激。
拍摄《塘山》的时候为了准确、真实地展现灾难后的当事人反应,他和从老谋子那里借来的金牌编剧刘恒深入走访调研。
得出了很多更加贴近现实、而非导演个人臆想和戏剧化塑造的人群反应。
譬如70年代的塘山,其实大部分人刚刚遭遇天崩地裂后的亲人离世,是欲哭无泪的,根本没有力气痛哭;
再比如很多人都会像现在的小刘一样,死死地攥着爱人的衣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当时的触动和感受。
从心理学上看,这叫做情绪加工理论,这种反复的咀嚼和回忆是大脑在尝试消化极端情绪的自然过程。
路宽也乐见如此,他知道刘伊妃性格中的坚韧底色,在《历史的天空》中也曾遭遇很多剧烈起伏和波折。
现在向自己发泄、倾诉出来,不会导致情绪淤积,能够缩短恢复周期。
“不知道那几个受伤的人怎么样了,还有可怜的黑白团子。。。”
“我刚刚出去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