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地就像是初尝情事的少女被打断,胸腔里横冲直撞的烦躁根本压制不住。
“滚!”她问都没问路宽的意见,径直开门厉声训斥。
房间落地窗外的黄浦江游轮拉响汽笛,声波震得玻璃嗡嗡颤动,门前的唐烟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间被震得讲不出话来。
但看范兵兵衣衫整齐的模样,应该。。。
“我。。。我找路导,不关你事。”
兵兵单手撑住门框俯身逼近,带着情欲的嗓音陡然转冷:“是霍文熙,还是刘伊妃叫你来的?”
走廊顶灯在大花旦睫毛下投出森冷的阴影,此刻她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媚态,活像被惊醒的眼镜王蛇,每一片鳞片都炸着致命的寒意。
这句话倒是没怎么吓到唐烟,只不过。。。
路老板起身,看着门外脸色煞白的唐烟,一时也分不清她是为闺蜜两肋插刀,还是来插闺蜜两刀。
只是就这么让她在门外同兵兵冲突,被发现了肯定不美。
“唐烟,你先进来。”
范兵兵和唐烟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位高权重的内地首富——
大花旦的红唇骤然失去血色,精心描绘的野生眉尾微微抽搐,那双惯常含情的桃花眼此刻有些微微失神;
傻白甜小巧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睫毛投下的阴影如同被风吹乱的蛛网,在苹果肌上投下支离破碎的纹路。
一个如淬毒的玫瑰般凌厉美艳,一个似雨打梨花般脆弱无辜,只是心中都同时翻涌起强烈的疑问。。。
他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晚上路宽在华懋厅就座时,首都剧院门口心乱如麻的刘伊妃也在想这个问题。
一直到六点半左右,阿飞接上了她沿东单大街向北,左转进入安定门东大街,再经雍和宫桥进入二环。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车窗外霓虹如星河倾泻而下。
长安街的晚高峰尚未散去,车流在红绿灯前汇成一条条光带,刹车灯将沥青路面染成暗红色。
人行道上穿羽绒服的上班族步履匆匆,呼出的白气在橱窗暖光里倏忽消散,像极了刘伊妃此刻抓不住的思绪。
她脱掉了鞋子,轻侧螓首靠在冰冷的车窗外,整个人蜷在后座的真皮座椅里,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
已经六点多了,上影厂任重伦肯定要尽地主之谊的,他现在应该在酒局上吧?
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呢?
关键是打了说什么?
我闺蜜告诉我范兵兵特地去魔都找你了,洗衣机你怎么解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