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
刘晓丽伸手把她边上的舷窗推至顶部,刘伊妃轻颤着睫毛看去,云海正被晨光染成淡金色。
“还有5个小时到法兰克福,你这觉睡了7、8个小时了。”
老母亲调笑道:“做梦还喊着路宽、路宽,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是。。。”
小刘嘴角弯了弯,瞳孔里似乎还残留着墓碑的虚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的胡桃木纹:“妈妈,要些吃的吧,好饿。”
刘晓丽点头:“做梦是这样的,醒来会特别累。”
“你这个月跑得太辛苦了,要注意调整休息。”
刘伊妃抿着嘴点头,飞机穿过云层,万丈霞光轰然涌入,将梦里那声“茜茜”的尾韵,融进了发动机平稳的轰鸣中。
少女怔怔地看着窗外,在脑海中渐渐拼凑起那个不可置信的梦境,和墓碑上的短发女人。
是她在对我讲话吗?
——
柏林深居中欧内陆,受北大西洋暖流调节较弱,冬季冷空气易堆积,昼夜温差大且低温持续时间长。
尤其是2008年的这一届影展,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冷的柏林电影节。
路老板带着随行人员乘坐法兰克福到柏林的城际火车抵达的时候,站台电子屏的实时温度显示为零下18度。
呵出的白雾瞬间在围巾上凝成冰晶,睫毛仿佛被无形的手缀上了细碎的冰渣。
远处勃兰登堡门的轮廓在暴雪中模糊成灰色剪影,而近处月台上的德铁员工正用喷灯融化道岔结冰,可见极端寒潮的威力之大。
近六点的暮色已如浓墨般晕染,一行人出了柏林中央火车站便乘车赶往老友记中餐厅。
这是一家被《明镜周刊》报道的改良中餐,在当地颇具声名,今天被《历史的天空》剧组包下欢度除夕。
现在只剩他这个导演悬而未至。
中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裹着雪粒的路宽大步踏入,深灰大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冰碴。
刘伊妃从主桌倏然站起,茜素红的羊绒连衣裙在暖光下像一簇跳动的火苗。
她刚要上前,一身肥膘的犹太安禄山已经大笑着上前:“路!你到了!”
人前略有些矜持的小女友还是动作慢了,着恼地瞥了眼哈维,甜兮兮地看着风尘仆仆的男友。
哈维仍不自知:“路!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拿了奥斯卡黄金三角中的两个!dga和pga!”
路老板看着忙不迭地邀功的哈维,同汉克斯、摩尔等人笑着点头致意,稍稍解开了深灰色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