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亲子鉴定报告我已经放到网上了,加上这一次给他开幕式方案的事儿,周军算是将信将疑吧。”
路老板拿起录音笔:“这里面有你的声音吗?”
“有,不多,基本都是孙雯雯在讲。”
兵兵有些纳闷,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安排:“她叫我少说话。”
“我也和周军说清楚了,我只是给他们引荐,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青年导演点点头,拿着录音笔听了会,旋即微笑看着大花旦。
“兵兵。”
“啊?”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兵兵抬头,看着对面那张已经深深镌刻在灵魂中的脸。
心脏忍不住噗通噗通加速狂跳。
“照片是你放的吗?”
兵兵怔怔地看着他,面色肉眼可见变得煞白,旋即又恢复了一点血色。
事情已经做下,教训也都尝尽,现在还矢口否认,还有什么意义吗?
在他眼里,恐怕会更加不堪吧?
“对不起,是我。”
兵兵突然展颜一笑,只不过笑容像是冬日里残留在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有些摇摇欲坠。
不愧是后世厮杀出来的大花旦,心头纵是彻骨寒,面上仍是烈日当空。
这也是路老板最欣赏她的地方。
他点点头,似乎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打算和好奇,只要说实话就好。
他从桌子上摸过录音笔,一使劲掰成了两截,扔进了滚烫的茶水。
充分暴露的元器件和封装材料在沸水中迅速变形、软化,眼看着就失去了效用。
“原件没有留存,截取片段里也只有孙雯雯和周军的对话。”
兵兵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到对面男人的探询:“那天晚上害怕吗?”
刚刚还在投屏的办公室内灯光稍暗,顶灯的光影在兵兵脸上诡谲地舞动。
像是风中摇曳不定的烛火,恰似她此时飘摇的心境。
看着沸水中已然被烫得变形的录音笔,那夜恐惧的梦魇和眼前的一丝温情交叠,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命运捉弄的苦行者。
“怕,怕极了。”
兵兵的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像是已经燃尽的碳火又滋滋地乍崩着火星,从面颊簌簌滚落。
初见,献身,一飞冲天。
骤闻,出手,万劫不复。
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可谓死去活来。
本以为已经站到了悬崖边,身上的这根粗绳随时都有被弃之于不顾的危险,却又突然被拽离了险境。
这一刻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