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路宽迅速驶离了镇小学。
他怕自己记住那些教学楼的模样,再在电视里看见的时候会接受不了。
今天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无所事事的一天。
路老板开车来回在镇里跑着,买了一后备箱的新茶,却不知道自己最终要停泊在哪里。
晚上去县里开了个宾馆住下,看着80块钱一晚的小旅馆里有些陈旧斑驳的卫生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李明,走进了人生的逆旅。
手机铃响。
“喂?”
刘伊妃不满的声音传来:“你昨天挂我电话,说迟一点打给我的。”
“哦。。。忘了。”
躺在床上的小刘双腿夹着被子,很稀罕地发现他竟然没找什么冠名堂皇的借口敷衍自己。
“那你道歉。”
“对不起。”
通话静默了两秒,敏感的十七岁少女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路宽,你在哪?你怎么了?”
路老板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不想被看出什么端倪:“我在一个小镇采风,过两天就回去。”
刘伊妃开心地同他分享:“今天《天才枪手》剧组聚餐,我喝了一小口干红,还挺好喝的。”
“可以喝一点,记住这种感觉,以后演戏用的上。”
小刘发现他今天莫名地有耐心,平时早就打着写剧本、开会、处理公务的借口挂电话了。
“我想去找你,行吗?我想休息两天。”
路宽躺在床上,许是很久没被太阳暴晒过,不大干净的床单让他脖子有些发痒。
吊顶是暗沉的灰白色,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总是觉得墙皮要掉下来。
接着是石块,是房梁,是整栋楼。。。
“路宽?”
“会被认出来的,你在北平待着吧,准备拍mytube视频了。”
刘伊妃坚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阿坝,武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十几分钟,电话被刘晓丽催着女儿睡觉的敲门声打断。
做了一夜的噩梦,路宽今天又早早地醒了。
推开房门,武川县八十年代风格的建筑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点燃一支烟的路老板陷入沉思。
回去吗?
要不。。。再去买点儿茶吧。
行尸走肉般开着车往镇小学走,鲜红的国旗招展,几乎成了小镇的地标。
他又看到了那个藏族小男孩,摇下车窗:“多吉!”
“阿加!买茶吗?”
阿加是藏语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