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宽在阴恻恻地揣度着他心里的恐慌,失去了这样一位“精神导师”,现在应该很无奈吧?
习惯把决策寄希望于某些神秘力量的人,就很难再多么理智地面对人生转折点上的疑难。
特别是对于这样年纪已逾耳顺之年的巨贾。
“路生,之所以邀你来叙话,主要还是看看我们现在双方有没有合作的空间,特别是内地的电影业上。”
“李董客气了,名震珠三角和东南亚的娱乐巨头,哪里有我这个小导演能帮手的地方。”
李老板不满他的推诿:“路生不要一位说些谦词,条件你尽管提。”
这话不假。
后世他给超支门掌门投资拍摄《太阳》亏了一千多万,《子弹》立项后他仍旧用人不疑,继续追投,最后总收益翻红。
见他这么说,路老板也就开门见山。
“李董与家和邹先生关系怎么样?”
“很差!”
他也不讳言:“98年为了捧霆风,两家合拍过《少年激斗》,但是后面我们有了自己的制片业务,交集就很少了。”
“怎么,你对嘉禾有兴趣?”
路宽一点也不惊讶他能看出自己的用意,他本身也根本没准备隐瞒。
嘉禾对他来讲具有重大战略意义,是问界涉足电影院线和以香江为中心辐射东南亚的据点。
但除了李小龍、房龙辉煌时代的片库版权比较珍贵,嘉禾在现在其他香江大佬眼里价值不高。
特别是当年寰宇、华国星等公司围攻光明顶,抢走了邹文怀将军澳的片场之后。
嘉禾逐渐式微,再也没有黄金年代气吞万里的气势。
“李董慧眼,我是有这个打算。”
李老板皱眉:“他们虽然逐渐没落,但是市值还未触底,院线和发行业务尚在,不大可能放弃。”
“我准备了不到6亿港元的资金,港股的举牌线是30%,李董,这个计划可行吗?”
6亿这个数字倒是让李老板微微动容。
但之前他悄悄派人调查过路宽。
仅凭问界现在的发展速度,他即使部部电影都是过亿的票房,也不可能两年内攒下这笔财富。
他蓦然想到青城山寄来的最后一封书信里对路宽的判语。
福涵东海,千年不遇。
“路生,同聪明人不讲糊涂话,我做生意一向是高举高打,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像你这样做,巧取豪夺吃下他们,举牌后再步步紧逼。”
“但是你不了解他这个人,他太固执!太学究!嘉禾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