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向听你的么?怎么这次,连你也瞒着?”刘宇亮捧着茶盏,一手拿着盖子撇着茶沫,语气中满是讥诮。
文弱是杨嗣昌的字,他们私下说话,也都以字想称。
而刘宇亮是首辅,不过是个不得宠的首辅。
自从杨嗣昌入阁,他的十面张网在流贼问题上大展神通之后,皇帝越来越信重他。
此前他“攘外必先安内”之说,陛下也是点了头,只不过朝中反对的人太多,才没有施行。
刘宇亮有种预感,假以时日,首辅的位子,陛下定然会给杨嗣昌。
杨嗣昌心中憋闷,出口的语气便也不好,“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做什么?怎么办好差事才是要紧!”
“陛下吩咐了什么事?”范复粹听了这一句,忙问道。
杨嗣昌抬头看过去,范复粹这人,一向和自己唱反调。
自己主张议和,他主战。
自己主张招抚流贼,他又主张要剿杀之。
可政见不合归不合,为人却是敞亮不少,不会像有些人在背地里行些见不得人的事。
“陛下要我筹粮!”杨嗣昌说道。
围了济南,断了济南粮食,可明军那么多人,自己也要粮饷。
范复粹本是激动的心情满满平静下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要本官说,再加征一饷,现在不是从前,从前那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可现在不一样啊,人都被咱们给围了,士气大振,这个时候征饷,百姓必然踊跃!”刘宇亮开口道。
范复粹忍不住白了一眼过去,士气大振那是将士,和百姓有何相关,他们只知道要活下去,再从他们身上薅,不死也要反了。
薛国观也不赞同,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再从百姓身上加了,要不,就再让大家伙儿捐银?”
自己在外是个穷鬼,家里自从没了十万两银子后,另外几处藏银地自己日日去查看,还好,到今天也都还在呢!
就算要出钱,大不了给个一百两,但也算给陛下出了个主意!
薛国观这话出口,在场除了范复粹之外,眼睛都朝他瞪了过去,这事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他要是敢提这个建议,朝堂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了!
“不行不行...”杨嗣昌摇了摇头,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事...难办啊!
范复粹坐在椅子上,默默端起手边的茶盏,也在不住转着心思。
他总感觉,陛下自那次晕厥过去醒来之后,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虽然脾气还是一样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