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跟咱家谈什么大局?”
叶公公一声冷笑:“还有,那些靠你们车行吃饭的人,真就会心存感激么?
我看不见得吧!
你们万里车行既然独霸淮北车马交通,这些以此为生的人,车夫也好,马夫也罢,还有那些驿站里的伙计等人,他们的工钱,恐怕早被你们算得死死,压到最低了吧?
要不然,你周家才发迹几年时间,居然就有这等庄园格局,就能在相州城里有着无数产业,做到真正的一呼百应,一手遮天……此等钱财势力,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咱家可以断言,若是朝廷今日就下旨放开淮北车行的开设权,明日,就会有许多人入局,后日,你万里车行旗下的众多车夫人等,至少有三成会即刻离开,投往肯给出更多工钱的新主人旗下!
至于你们危言耸听,所谓的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那只会让淮北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也会让车马交通变得更加顺畅!”
一番话说出,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周家人全没想到,自己如此精妙的话术会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宫中太监轻易戳破。顿时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可张口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至于那些陪客们,更是个个低头不语,看着颇为心虚。
显然,他们是知道个中真相的,只是为势所迫,不得不为周家发声。
就在叶公公打算乘胜追击,一锤定音时,厅外一个声音传入:“叶公公此话怕是不可能成为事实!”
叶公公抬眼望去,就见周漠神色阴沉地迈步而入。
而在看到他时,在场那些陪客脸色都是一僵,身体更加绷紧:“周少爷……”
“哦?倒要听听周少爷你的高见了。”叶公公盯住了他说道。
周漠也是针锋相对,与他目光在空中交碰:“不算高见,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
公公你只提到了那些因我们而又活干,有钱拿的普通百姓,却遗漏了一些更重要的人。可以说,他们才是确保我淮北境内交通顺畅的关键所在。”
“却是什么人?”
“自然是各条道上,各座山上的英雄好汉们了!
车马运人运货出门在外,总有着大大小小的风险,若是碰上强人劫道,却该如何是好?
只有我们周家,早与他们打点好了关系,确保行人货物的安全,这等投入可是极大,没几十年工夫,根本就做不到。
公公只看到我周家因此获利,却从不知道我们也因此付出了多少心血,结交了多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