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享受地与琴弦共振。
他忘了自己正在比赛。
风吹拂着他,雨打在他脸上,他听见树叶沙沙的响声,感受一年四季的流转。
他用歌声感受生命的存在。
鲜活且自由。
旋律一开始带着浅浅的伤感,又慢慢变得坚定平和,融入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
像是一位长者伸出自己的大手,正在努力抚平听众眉间的褶皱。
不要怕。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阳光终将穿透阴霾。
用力地活着吧!
原本还想看阿普笑话的选手们,震惊地张着嘴,很快被歌曲的意境带入了进去。
“怎么回事?好像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
“听不懂的是歌词,听懂的是人生啊!”
“马文杰,马文杰你哭什么?”
马文杰享受地闭着眼睛,擦掉了眼角流出来的水珠。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山峦,空谷,还有夕阳...孩子在田野里奔跑,远处的小房子冒着炊烟,我好像也回到了那个地方,我的家...”
这首歌唱到了他们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明明只有二十出头,阿普的嗓音却有着阅尽人生的沧桑。
“啊杰咯,阿杰咯...”
“不要怕,不要怕。”
“无论严寒或酷暑。”
“不要怕,不要怕。”
“无论伤痛或苦难。”
川省山区,高高的山上,零散地坐落着几户人家。
柳儿的家也在那里。
从前无人问津的小院子挤满了陌生的亲戚。
“柳儿跟着我最合适!你一个外姓人凑什么热闹!”
“我是她舅舅!有资格带着她!”
“舅舅个屁!阿依生病的时候你来看过一次吗?三年不见亲妹妹一眼的人!”
“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当初沙马住院没有钱,你这个做姐姐的不闻不问,连葬礼都不曾参加!我呸!”
柳儿抱着双腿,蜷缩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
听到舅舅和姑妈提到自己父母的名字,那瘦弱的身躯轻轻一颤。
原本就肿地不像样的眼睛再次流出了泪水。
阿爸,阿妈
我是没有家的人了。
亲戚们互相揭着短,指责对方的冷血和无情。
“好了好了,现在吵这些可还有用?你们先听听柳儿的想法!”
村长重重地磕了下烟斗,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没有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