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贼眉鼠眼地从房间里出来。
我给他做了个followme的手势,并蹑手蹑脚踏上木质楼梯。
我俩像鬼子进村一样,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响动。
我们来到那间小木屋前,却发现门竟然是开的。
索朗蹲在门边,将一碗饭菜递进去,“今天家里有客人,妈妈叫我晚点来送饭,你一定饿坏了吧?”
那扇门挡住了我的视线,从里面飘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
“吃吧,多吃点!”索朗脸上绽出纯真的笑。
“索朗,你在跟谁说话?”我低声问道。
索朗这才发现我们的存在,吓得手中的碗都掉到地上。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只又瘦又小的手从木屋里伸了出来,抓起地上的米饭便往嘴里塞。
那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头上松松散散扎着两只羊角辫,身上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来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
木屋内太过狭小,只能放下一张矮桌。
而那小女孩的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屋子里解决,角落还有她没吃完的饭菜和不知多久没有处理过的排泄物。
她甚至连睡觉都得躺到桌子底下才能伸开腿,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她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我想起白天那位老奶奶说的话,对索朗问道,“她是你的妹妹吗?”
索朗刚要回答,杨婷便出现在我们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摔碗的声音将她惊醒,她披着羊毛开衫匆匆赶来,神色紧张不已。
“这里面关着的,是你的女儿吗?”我凝声问道。
杨婷张了张口,“你们怎么知道我还有个女儿?”
安言昊极少动怒,此时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为什么把一个这么小的女孩锁在木屋里,她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看看她现在是人过的日子吗,猪圈都比这破屋大!你也配当妈?”
我不由联想到了西山村那些被拐来的铁链女,很难不认为这个女孩是杨婷拐来的。
或是跟张莹莹的母亲一样,重男轻女。
杨婷声线紧绷,“我也不想这样啊,可她有精神病,放出来会咬人的!”
安言昊愠怒道,“有精神疾病就该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你把她锁起来就是虐待儿童!”
杨婷抿唇,低头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们管不着!”
安言昊见她还有理了,声调不觉高了一截,“囚禁人是犯法的,是要判刑的你知不知道?”
杨婷眼圈泛红,似是有些委屈。
安言昊啐了